我与那个女人的冲突,开始在她进门后不久的冬季,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到网
她挺着肚子用竹竿将熏好的腌肉挂到房檐下用铁丝搭成的线上去,我看着她大大的肚子,半晌,问出一句:“妈,小妹妹什么时候出生?”
然后,在我还没有将注意力从她隆起的肚子上转移开来的时候,她放下手中的竹竿,给了我一巴掌,脆响的声音在整个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哭声像九月的防空警报一样,毫无预兆地打破了庭院里的平静,惊起了躲在屋檐下酣睡的麻雀,也打破了人们沉静安然的睡梦。
母亲没有理我,径直回到屋里去。我觉得这莫名的一巴掌对于我那时尚且稚嫩的人生是一种大的耻辱,坐在地上一直哭。
隔壁院子的人过来瞧了一瞧,又转了出去,那个时候,小孩子的哭声对于大人们而言是多么平常的事呀,他们是不能明白我当时内心那种愤慨的。
后来,那个痴迷古玩的老头懒懒地走了出来,拉起坐在地上大哭的我,哄道:“秋儿不哭,女孩子家的,哭了就丑了。”女孩子都有爱美的心理,我那时听了之后,的确止住了眼泪,紧闭着嘴巴,却还是不住地呜咽。
好不容易觉得伤心也过了,景熙便拖着行李进了院子,看见我哭得花了的脸,过来将一把彩色糖果塞到我衣兜里去,没有任何言语。
老头接过行李,牵着景熙回到屋里去,我用袖子使劲地擦着脸上的泪痕,院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晚上,父亲回来,母亲在饭桌上狠狠地瞪着我,向父亲控诉我白天的哭闹是怎样吵了她的清静。我埋着头,一声不响地扒着饭,父亲轻轻哼了一声,便一巴掌从我头上盖下来。我的脸被拍得几乎埋进了碗里,抬起头来,脸上还粘着饭粒,刚要哭,父亲凶巴巴地喝道:“不许哭!”我便吓得闭了嘴,将脸憋得通红。
第二日清晨,我问着正要出门的父亲,为什么母亲无缘故地打我。他只说:“秋儿,妈妈她喜欢儿子,你以后不能说她怀的是小妹妹,知道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以后的日子,仍不知道为何母亲喜欢儿子,就不能让我那样说她。那年余下的冬天,我依旧期盼着小妹妹的降生。
临近年关,有两件令我无比高兴的事。
一是在今年冬天的尾巴上,我期盼了很久小妹妹降生了。
母亲在将要天亮的时刻生下她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她承着巨痛生下来的儿子,当她看见竟然如我所说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