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站在长汀之中,长身玉立,头戴紫金冠,身穿雨过天青色的罩纱常服,一柄泥金玉骨扇上边儿画着青竹灰岩图。
赤焰如血的扇坠子雕刻成一只玲珑绣球模样,端的是画尽人间富贵风流的场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顺王碍于身份,与赏花会上的女子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饶是如此,已然是让多少少女心动。
他浅笑着,目光却是波澜不惊,盯着水榭下平静的太池水面,似乎是看着几片初开的荷叶出神。
实则,他心中已经是千头万绪。
他在猜想,能够写出桃燃锦江堤这样千古绝对的女子,是如何模样。
只是消息已经出去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
他的兴趣越发的上来。
陆小蝶听顾解舞的差使过来,只羞涩的告诉大堂兄陆双峪,这对子是自己对出来的。
陆双峪知道她在撒谎,却不打算挑破,陆小蝶是三房的女儿,本来就和大房二房有嫌隙,如今他若是再让陆小蝶颜面尽失,只怕到时候家中又是一场风雨。
便是朝着顾解心使了一个眼色,阳平郡主知道自家小姑的,可不像是有那才情的女子。
转身便是去追问了伺候陆小蝶的丫鬟,问她可是知道什么?
而陆双峪,则是问起了陆小蝶,她是如何相处桃燃锦江堤这个对子的。
为什么会用这一句,为什么会用这几个字,为什么觉得平仄相符等等。
陆小蝶哑口无言,却碍于对顾解舞的承诺,不肯说话了。
陆双峪便是知道,这绝非她的手臂,见她不说话,便是连吓带恐吓的:“王爷如今要见这对对子的人,你怎么胆敢冒充?”
陆小蝶骤然被扣上这么严重的帽子,自然是吓得六神无主,只觉得手脚发软,心慌意乱,到底是没出阁的小女儿。
皇室亲王的威严,放在她面前,她便是已经觉得无法承受了。
阳平郡主也问了出来,原来刚才陆小蝶一直同她的庶妹在一起。
这真是……
若是别人家的姑娘,她也就算了,可是顾解舞……
这前面才挨过了皇长孙选妃的事情,如今又引起了顺王的主意,实在是不是什么好事。
阳平郡主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镇南王府的长女的。
她定然不能让顾解舞在这外面丢人。
便是要丫头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