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的道消息虽是品相不一,真假难辨。可往往其中,就掺杂着真的国之重论。
至于如何辨别,便是见仁见智了。
三月初:苑微寒春雁飞,石关宫外草萋萋。
汉家旌旆连围合,奉国山川入望低。
花色缠临珠缀发,柳阴欲傍金堤齐。
韩嫣承恩来视兽,飞尘遥出建章西。
顾承的弓马已经能看了,这是秦王的看法。
望着校场山他疾驰奔走的身影,铁蹄卷起的尘沙,秦王便是满心的感慨。
想起了当年他似乎也是这般的年纪。一个人去了凉州。
第一次站在凉州大营的营帐内,因长途跋涉又染上重症,面黄肌瘦的站在一干身形矫健体态雄伟的部将上面。
他的腿都在发抖。
对上镇南王那副不怒而威的神情时,他没有感到一丝的欣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老虎觊觎着的兔子,随时随地一个不留神,就会葬身虎口。
莫名的,他的心冷了,硬了。
最初的那会儿,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肠是否都是铁做成的。火都捂不热,水都滴不穿。
直到,一个人出现。
他心中某处莫名的柔软了,只为她而已。
相反的。其他地方更加的坚硬如铁。
如见见着顾承,便是感同身受。
他如今这股子狠劲儿,只怕也是被逼出来的。
策马上前,朝着在从尽头跑回来的顾承而去。
顾承见秦王亲骑过来,似是找他,两马相交时拉起了缰绳。
对秦王恭敬的道:“王爷何事?”
顾解舞指了他。听王妃娘家延平王家族的那个养子想要叫王爷姐夫都被秦王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因此顾解舞让他别出这个头。
她还没进秦王府,不想让其他人觉得秦王后院着火了。
顾承头应下。
可秦王每次听顾承喊他王爷,都觉得背心一凉,想来都是那丫头教的。
早晚都是一家人,而且早就是一家人了,还这么生分。
莫不是对他有怨?
也不能不搭理顾承不是。
顾承虽不是她的同母弟弟,可好歹比起其他兄弟姐妹来还是要亲近几分的。
便是梗着脖子答应:“嗯,无事。”
手掌按在了马脖子上,让马别动。
马儿果然也是安静了许多,稳稳的停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