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旁边有人插话:“你们少说两句,秦王殿下不日就要回京,一堆琐事,他老子不管,反倒让咱们秦王殿下当恶人,哪来的理。”
说此话的是虎翼军中某将,见尹东面色略紧张,猜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事态据需扩大,不可收场,顾有此一言。
此人名唤郑玉容,名字虽然女气,长得却如潘安再世,因此好几个舞姬都在他身侧伺候。
他素日积威甚重,只一句话,刚才还喧嚣的声音便是小了一大半,虎翼军中的多数都噤声了,其余还在叫嚣的,都是贺兰军的人。
用郑玉容的话来说,不打仗的时候个个都像疯狗。
打起仗来嘛!那是疯狼!
不过郑玉容素来都不与他们一般见识,谁让他们脑子简单!
不过少了一半多人的火上浇油,场面还是稳定了不少。
郑玉容便觉功成身退,和身边的舞姬嬉笑起来。
太监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胡不开气的直跺脚,他平日就爱去叫军妓,这会儿却是想着军妓都怕,他还没儿子,可不想烂了子孙根。
尹东朝郑玉容那边看去,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他到底年轻资历浅,若能得郑玉容相助。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压下,这等人物,是把双刃刀。
才说:“好了好了,我说出来就是想让兄弟们知道,这军妓不干净,以后少去妓营。”今日本事好日子,不便谈论这些让人闹心的事儿,便说了他日再谈。
再说下去大家的情绪更高涨些,抄起家伙回凉州营,或者跪倒在秦王面前,求他严惩?
这大好的日子,真不想提这等扫兴之事。众人都是干脆简洁之人,群情平息下来,继续喝酒赏舞。
几日间,这等消息便是传进了镇南王的耳朵里。
镇南王对秦王言说家中有事,告假回了凉州。
凉州营顾深的帐子里,里面臭气萦绕,周围几个帐子都能闻到。
顾深身上脱得干干净净裹着细纱布,里面的脓渗出染黄了白色的棉纱。
他的病症越发严重,浑身上下皮肉翻开,流水化脓,多少药面进去,都是无用。
满腔怒火的镇南王本是想要回来严惩竖子,见他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一颗心早就碎了,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去生气。
花柳重症虽属疑难,但只要治疗得当,应该是可以痊愈的。
见外面军事均已无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