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庄湘纯又独自坐在门口,洪晨霞赶忙过去劝,“湘纯妹妹,你快进屋去,今天是我结婚的大日子,不要多久会有很多客人来的,要是你这样子挡在门口,客人怎么进得来呢?”
确实是的,今天属于她与杏卫结婚的好日子,一些左邻右舍不但等下要来贺喜,还有男方娶亲的队伍,这门进进出出自然比平常多了许多人,若庄湘纯总是坐在门口,岂不妨碍大家进出,妨碍大家做事情。
老样子痴痴傻傻坐着,庄湘纯目视前方,没理睬洪晨霞。
自从郎大爷被泥石流掩埋以后,她就是现在这样子,不说话哑了似的,精神状态恍恍惚惚。她每天能够正常做的就是等在门口,像在等郎大爷归来,也像在等卢尚飞归来。
总之,这五年时间,她不管是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始终坐在门口,始终眺望村头的路。
倘若换成以往的平常日子,洪晨霞也不忍心请庄湘纯离开,毕竟今天这个日子太过不同,最为关键的还是这道门等下进进出出人特别多,自身条件根本不允许门口边坐个挡路的闲杂人。
一看庄湘纯对她的话没丝毫反应,她拿手试着去碰庄湘纯穿的衣服袖子,“湘纯妹妹,你行行好吧!今天不坐在门口行不?今儿个是你霞姐我结婚的大日子耶。”
嘴里恳求着,她眼睛里噙着的泪花,一不争气稀里哗啦的就从眼眶掉落下来,五年辛酸掉落下来。
为半个红薯的小小恩情?
为遵守对卢尚飞许下的承诺?
这五年时间以来,她努力坚持照顾庄湘纯,始终不让自己倒下,和父母亲断绝关系,和所有兄弟姐妹及亲戚断绝关系,一个人从温暖的家搬出来,居住在郎大爷留下的早已残破不堪的房子里,开始新生活。
那一年,不到二十岁。
那一年,背柴掉进水沟沟,一天没能爬起来。
那一年,挑粪磨破两个肩膀子,穿的衣服都不敢脱。
那一年,高烧四十,没办法去医院用冷水浇头。
那一年,几名流氓深更半夜跑来家中,硬要亲亲。
……
她,一个懵懵懂懂花季般的青春小少女,从苦难中活过来,放弃外出寻梦,一手扛起挖地的锄头,脸朝黄土背朝天当了种地的农民,相亲条件也附加上男方必须接受庄湘纯,不然不答应媒婆相亲。
几年时间婚姻不但没有着落,还总是会遭到冷嘲热讽。
很明显的,她开始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