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面前的这个人,大约二十八九的年纪,身姿颀长,相貌不俗,一身正气,望之让人肃然起敬,他朝玉醐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玉醐施礼:“民女见过宋大人。”
不用问,即晓得此人是谁了。
宋大人,名宋,字高洁,抬手相请:“玉小姐坐下说话。”
玉醐端然不动:“我是民,大人是官,焉能同坐。”
宋廉宽厚一笑:“现在,我们只是朋友。”
玉醐却道:“我与宋大人一面之缘都未曾有过,何敢高攀朋友。”
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之前方启明送去的房契,走过去,恭恭敬敬的放在宋廉面前的条案上,屈膝施礼表示感谢:“这个还给宋大人,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们并不相识,我不能无端接受宋大人的好意。”
宋廉扫了眼房契,摇手:“这并非是我的好意,我也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玉醐脑海中登时闪现出街头那个高大的缥缈的身影,忙问:“谁?谁托付宋大人的?”
宋廉不假思索道:“恕本官不能据实相告,本官若是说了,便是背信弃义。”
玉醐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告诉自己真相,迂回道:“这房契,除非宋大人说出是谁委托宋大人辗转交于我的,否则我不能收。”
宋廉顿了顿,还是摇头:“本官若是说了,不仅仅是背信弃义,或许还能掉脑袋。”
玉醐眉头一低,心情更是突然低落下去,这世上,谁可以轻易砍了一个二品大员的脑袋呢?不言而喻,她洞悉了一切似的苦笑:“原来如此,那就麻烦宋大人将这房契还给他吧,我不能收,也请他以后别来打扰我。”
说完转身即走,宋廉在后头喊她:“玉小姐稍等,你的金牌。”
玉醐差点忘了此一宗,回头接过金牌,再次感谢。
宋廉道:“那些个泼皮,委实难对付,得了这么贵重之物,便销声匿迹了,还是那贵人出手相帮,这才将金牌给追了回来,所以玉小姐不必感谢本官。”
玉醐止不住感叹,到底是皇帝,人都说鞭长莫及,可是他竟然能把手伸到蒙江这么远,当下也没表示什么,只做礼告辞,出了花厅喊过初七,头也不回的往前头而去,过垂花门上抄手游廊,宽阔的中庭有太湖石点缀,还有些女萝凌霄花等攀附与上,玉醐不经意的一个侧目,就发现一高大的身影隐于花丛树木中。
玉醐心里嘭嘭狂跳,却没有了再去一探究竟的心情,是他不是他,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