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孔孟是南边人,不习惯吃这种塞外的烈性酒,喝了口辣出眼泪,用茶水漱口缓解,道:“你如果拒婚,皇便知道你安了什么心,再不会对玉姑娘有耐性,一道圣旨下,册个妃嫔,你能奈何?”
是啊,自己能奈何?真的要手刃皇帝么?
周孔孟又道:“你不拒婚,可以找出各种借口拖延婚期,如此便给了自己时间,等想出好的法子,再悔婚不迟。”
巴毅一副不敢苟同的轻蔑:“那样,岂不是对不住官小姐了,哦不,该叫公主才是。”
周孔孟苦笑着:“这天下的事,不是你对不起我就是我对不起你,哪有绝对的公平呢。”
巴毅摇头:“不成,我不能那样做。”
周孔孟苦口婆心的劝着:“那个云衣公主,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你不悔婚,她也是嫁不出去的,别听外头瞎传,说什么她是为了等你,胡扯,官剑和官盾兄弟两个都是诡计多端之辈,明明是她女儿从小便得了一种怪病,每每月圆之夜便病发,乱喊乱叫,乱跑乱闹,嫁不出去,刚好云衣姑娘曾经见过你,也表示倾慕你,官剑就以此大做文章,以此来遮掩女儿的丑事。”
这事,巴毅还真不知底细,听周孔孟道出原委,他心里轻松了很多,以前听说过官云衣为他不肯出嫁的事,真的曾经深感歉疚过,此时笑了笑道:“好你个周孔孟,天下的事没你不知道的。”
周孔孟颇为得意:“这是自然,对,要熟谙圣意,对同时在朝为官的,也要了解,不然怎么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呢,最起码做到自保。”
巴毅呷口酒:“即便那云衣公主真的是因为病而耽误了出嫁,那是她自己的事,要我利用她,我做不到。”
周孔孟是百般劝说不成,最后只能作罢。
酒过三巡,两个人便作别各自回家,周孔孟就进宫去见了太皇太后,而巴毅,那个时候老夫人还没到,巴毅暂时栖身在客栈,刚回到客栈没多久,当当有人敲门,随口喊了声:“进来。”
门打开,是店里的伙计,陪笑道:“大人,楼下有位姑娘找您。”
听闻是位姑娘,巴毅第一个念头是玉醐,自然是满心欢喜,让伙计请那姑娘来。
未几,那姑娘敲开了他的房门,只是不识,那姑娘生的纤细柔弱,即使穿戴厚重,也娇如临风之花,让人初见便心生可怜之意,而她眉目疏淡,又不施脂粉,肤色白是白了,白得犹如生宣,仿佛常年不见光似的。
“见过大人,我是官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