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秧苦笑了一下:“说来可笑,我自认有自己的朋友圈、交际圈,可那个圈子都是一群只能共甘的人,可以聊美食聊财富却不能聊你的痛苦,因为那样会被他们看不起。所以我明明曾经那么恨你、讨厌你,也只能向你诉说这番苦恼,而且除了这个原因外,还因为我知道你和钱子枫也相熟,我想请你帮帮忙看看我没有办法让他认罪。”
“认罪的意思,是指你要控告他吗?”
我问出这句话后,看到洪秧本就寡白的脸色变得更惨淡了。她的双手紧紧交握着,因为太用力了,指甲由泛白转为淤青。
“嗯,”许久后她的喉咙做了几次幅度很大的吞咽动作,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对,我准备报警了。”
我和钱子枫有些交情,但若他真做出这种事,那我将会支持洪秧。所以我确信道:“你有证据吗?”
“有。”她似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手放在腹部,“我的肚子就是证据。若他不认罪,不自首,那等16周后,我将会做羊水穿刺来检测dna,到时候证据确凿,他连否定的退路都将没有。”
我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说服钱子枫自首?”
“对,怀孕对女人来说本该是件幸福的事,可我现在只觉得痛苦。我一分……不对,我一秒钟都不想等,我想快点把这不该来我身体里的东西拿走,更想看到钱子枫早点为他禽兽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我恳求你帮忙把我的话传达给他,若他不愿意,我也有退路,只是在等孩子长出的过程中,会很痛苦。”
洪秧数度哽咽,看得出来她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失败了。
我看着她往下掉的眼泪,想到了几年前临近大学毕业的我。
当时我被喝醉酒的葛言占了便宜,也怀上了孩子。但我还算幸运,至少我是清醒的,虽然被强迫时没能反抗成功,但好歹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洪秧只能凭着医学上给出的孕周去做猜测,她要是报警指认罪犯,若最后不是钱子枫,那她的处境会更尴尬,更狼狈。
可能是我有类似的遭遇,也可能是身为女人的我,无法忍受这种禽兽的行为,我爽快而诚恳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洪秧走后,我就去餐厅的洗手间给钱子枫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我想了想,干脆给葛言打了个电话,说要临时出趟差就坐飞机非往n市。
飞机落在n市时,是下午六点多,我从机场打了的士赶往何氏企业,钱子枫刚好要下班离开,被窝在公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