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应该是在外面,虽然那边很安静,但偶尔会听到汽笛声。
他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梁嶶,法院的判决书里写得很清楚,你每月能探视旭旭两天,但不准把他留宿。你今晚的做法违背了协议内容,我可以起诉的。”
我知道葛言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的人生充满了算计,若硬碰硬我定不是他的敌手,但为了旭旭我还是得硬着头皮的和他讲道理:“葛言,法理都不外乎人情,何况是血缘亲情呢?旭旭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时隔两个多月才见到他,就让我多陪他一晚又如何?何况现在都快凌晨了,这个点把熟睡的旭旭送走也不合适。”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把地址给我,我来接他。”
他的不近人情虽然是预期之中的,但我依然觉得寒心:“我合租的,房子隔音也不好,会吵到室友的。”
“那你把他送下来。”
葛言不屈不挠,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仿佛真要把我们母子分离成陌生人似的。我到底没控制住怒气,尽可能压低声音反驳:“我不送,也不会告诉你地址,两天后我会主动联系你。”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又去冰箱里拿了一大杯冰水喝下后,心情才舒畅了些。
我回到卧室盯着旭旭的睡颜看了很久,他的眼睛和鼻子长得像葛言,睫毛长而翘,鼻子立而挺。而他的嘴巴和耳朵长得像我,也不难看。旭旭的长相结合了我们的优点,是个小美男。
这晚我舍不得睡,一直睁着眼看着他。我突然后悔的想,如果当初没有去找葛言,而是找个清净的地方生下旭旭,那就算孕后期和产后的前几个月里会比较难熬,也胜过如今的状况。
我一度滋生了连夜带着旭旭逃走的念头,但当他睡得迷糊的坐起来,揉着眼睛说“爸爸,我要喝水”时,我也意识到他其实也需要爸爸的。
我赶紧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他喝过后也清醒了些,仰着小脸冲我甜甜一笑,然后叫了我一句妈妈。
我把他搂进怀里,伴着他的呼吸也睡了两个小时。
早上八点多,我感觉到怀里的旭旭动了几下,我睁开眼就和旭旭对视上了。
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还想再睡会儿吗?”
他的小手伸过来捏了捏我的脸,脸上是一抹甜笑:“妈妈,你还去吗?”
我有点懵:“去哪儿?”
“去外面。”
我还是不懂,旭旭虽然知道要说什么,但却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