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坊拜会马五夫妇,这时,黄炳文拖着一条腿爬了过来。
打开房门,只见黄炳文拿着一块脏兮兮的布团,讲道:“这是东厂用于联络的幡旗,如果需要联络王公公,可以把它挂在驿馆的门外。”
许灵儿没在京城受过训,对锦衣卫和东厂的规矩一知半解,曾在堺町见过林道巽挂过一面旗幡,上面画有一个奇怪的动物,似鱼非鱼、似蟒非蟒,满身鳞片,头上生有二角。
怀着好奇心,许灵儿接过了这面幡旗,只见上面画有一枝腊梅,枝条上压着积雪,一片鲜红的梅花含苞待放,正中间有位长发披肩的少女,吹着笛子侧身而立,仰望着一轮鲜黄色的明月,其画工十分精美,可惜布上沾满了油渍。
“真是太美了。”许灵儿赞道。
还在收拾东西的郭奕连头也没抬,冷笑了一声,讲道:“这些死太监,梦想着来世能有场风花雪月……”
这时,净明也来了,他看了一眼许灵儿手中的幡旗,顿时大吃一惊,犹豫了片刻,讲道:“亏这些阉人能想得出来!”
对于净明流露出的神情,自然难逃黄炳文的目光,便问道:“净明道友,这种幡旗你是不是曾经见过?”
“没、没见过。”净明摇头答道。
黄炳文微微一笑,讲道:“其实,你用不着隐瞒。当年,玄德真人跟着其师兄王金进宫,想混个国师当当,却不曾想,隆庆帝即位后,干的头一件事,便是捕杀宫中的道士,那么多人都被杀了,唯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想必他和宫中的某位太监交情匪浅。”
“难道玄德真人和宫里的太监还有联络?”许灵儿吃惊地问道。
“有件事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当年,他企图把张敏儿偷偷送进紫禁城,我就知道他和谁有来往……”
未等黄炳文把话讲完,净明急忙争辩道:“真是胡说八道,我从未见过师父有这样的幡旗,更没听他谈起过和什么太监有交情。”
“净明道友,你以为我那掌刑官是白当的?关于你师父的情况,我比你清楚。说实话,你师父的运气真不好!那时,这位和他交情匪浅的小太监还未掌权,如果搁到现在,呵呵,恐怕连张居正都得让他三分。”黄炳文微笑着答道。
“那么,你说的这个太监到底是谁?”净明问道。
黄炳文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抿着嘴平静了片刻,解释道:“黄锦做掌管东西二厂时,使用的不是这种幡旗;这风花雪月旗,乃是当年太子的大伴所设计,他如今是小皇帝身边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