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人民医院。
但是,他不敢去病房看望周妈妈,因为他手头上还没有凑够承诺的一万块,更担心见了病床上的周妈妈,会忍不住一时冲动,承担起他完全担负不起的责任,例如后期十万块的手术费。
回到朝阳小区,家里的干净整洁让林青阳心头的郁结稍稍舒缓了点。
老鼠屋的门关着,估计窦蔻已经睡了。
林青阳轻手轻脚摸进卫生间,对着大镜子察看了脸上和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再联想到周晓芳的悲惨遭遇,不由得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越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这命就越苦,只是苦的滋味各有不同罢了!
从卫生间出来,林青阳看见窦蔻坐在沙发里,傻呆呆地看着他。
“小扣子,你干嘛不睡觉?”林青阳看看手表,都十二点多了,还不睡,很不对劲啊。
“睡不着!”窦蔻抱着膀子,坐在沙发里,继续发呆。
“是不是蝈蝈那混蛋欺负你了?”林青阳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窦蔻摇头:“没有!”
“那到底怎么了?”
“梦见我妈了。”
还以为是什么严重情况,做梦而已,谁都是妈生父母养的,离开了父母的怀抱,一年中谁不梦到十次八次的?
“没事,我也经常梦到。”
“是吗?”窦蔻眼睛发亮,从呆傻状态中走了出来,问:“你多久没见到你妈了?”
林青阳哽咽。
“我都两个多月了!”窦蔻站起来,眼睛红红地,问:“你呢?”
两个多月算多吗?林青阳极度郁闷,他大声说:“你问我?快二十年了!”
“啊?”窦蔻张大了嘴,似乎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来说:“对不起!”
这时,她才发现林青阳脸上脖子上的抓痕,问道:“林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林青阳摸了摸脖子,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绊在垃圾桶上,摔了一跤。”
“不对呀!”窦蔻伸手摸了他的脸一下,说:“能摔成这样吗?”
林青阳把她的手拿开,说:“摔倒的时候,被树枝挂的。”
“也不对呀……”窦蔻伸手又去摸他的脖子。
“好了,好了,扣儿,太晚了,别瞎琢磨了,赶紧睡去吧!”林青阳抓住她的手,把她推进了老鼠屋,还帮她带上了门。
“以后注意点儿啊!”窦蔻还在念叨,林青阳一转身,进了鸭子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