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挑完书转身的一刻,察觉到左边的墙面有些不对劲。
以往,书房的左边挂着她第一次送给皇帝贺寿的字画。
可是就在转头的一瞬间,以往那种的熟悉的感觉没有了。
一开始,倾颜以为自个眼花了。
她抬头认真一看,那墙上确实没有她的字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山水画。
画上画着的,是倾颜所不知道的地方。
但她想,应该有别的女人知道这个地方吧?
因为那画的右下角署名了“灵儿”两个字。
如此一来,倾颜便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她知道灵儿是谁,就是皇帝带回宫不久的珍妃。
想来画上的地方,也是珍妃与皇帝所知道的地方。
甚至,说得直白一点,还可能是她们所知道的老地方。
倾颜站定在原地,看着那副山水画。
她记得清清楚楚,皇帝亲征回来不久,她画的字画还挂在书房的。
这说明那幅画就是这几日替换上的。
多年前,皇帝将她的字画挂在书房时是如何说的?
他说:你的字太过随心所欲,什么字体都不是,却又什么字体都像一点。那样独创一体的书法,朕从未见过,就像你这样的女人,朕也从未见过,还有你说的什么别的时空,朕也从未听说过。
虽然他当时没说挂画的具体原因,但倾颜认为这番话是他为何将她的字画挂在书房的原因。
那么现在,他将珍妃的画取代了她的字画。
是否代表珍妃取代了她?
他遇到了他的白月光,而她在他眼里也不再独特。
她就像后宫多数妃嫔那样,成了他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
一粒可以随便弹走的饭黏子。
这么多年来,倾颜不知第无数次庆幸。
还好她只是个没有感情的妃嫔,只是将妃嫔当做一种职业。
这样的话,哪怕狗皇帝狗成这样,她也能内心毫无波澜。
倾颜捧着手里的书转身,正好发现皇帝也在抬头看她。
虽然不知男人何时抬头看她的,但她可以肯定,他绝对知道她刚刚在找自个画的字画。
只是,两人都没有提及字画不见了一事,就不约而同地看向别处。
嬴湛继续低头批阅官文。
倾颜坐在书房内的圈椅上,低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