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叶开花类,霜雪来了谢;生根长杆类,火塘里边完……”
“山中哪有千年树?人间哪有百岁郎……”
“人生无百岁,百岁又如何?古来多少英雄辈,不免挽首困山河……”
大凉山中,古山村外。
冥钱满天飞,两百多个男女老少,簇拥着十几杆冥旗和一架火床,呜呜咽咽地唱着送魂曲。
按照凉山彝族的传统,无疾而终的人都要入土为安,但陈大勇遭人杀害,染了凶气,只能在村外举行葬礼。
参加葬礼的人不少,全村人都来了,送来百十只羊、鸡鸭和成篓成篓的鱼虾,加上陈默用津贴买来的两头牛、十只羊,全都放了血、开膛破肚,在十几口锅里煮着。
等葬礼结束,就到了吃坨坨肉的时候了。
葬礼上的一应祭司牲口都要杀掉,吃不完的,村里人会带回去分而食之。
烈火熊熊,哭声阵阵。
陈默跪在那火床前,看着老爸的身体被火光吞噬。
泪已流干,只有眼角的血。
悲声无语,心中也有一团漆黑的火。
“老沈,那娃子扛得住么?”
问话的人站在数百米之外的山包上,白发,瘦高,独臂。
沈万龙面无表情:“扛不住也要扛!老李的眼光,不会错的!”
接连几日,先后去了师傅、老爸,对陈默的打击太大了。
特别是陈大勇的死,让陈默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一如当日的天气。
风呜呜地刮着,将葬歌送出去老远,山里的鸟儿都蛰伏了。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似乎那天也感知到了陈默的悲伤和仇恨。
看着跪在那里,半天纹丝不动的陈默,沈万龙又点了点头:
“他一定能扛过去的!”
独臂老人又道:“你真的要把他培养成巡风卫?那孩子狠辣是有了,但要做巡风卫,还差点狼性啊!”
沈万龙道:“逼急了,狗都能变成狼!何况,他本来就是一只猛虎!”
独臂老人道:“那,地刺呢?挺好的杀坯苗子,又要报仇,成为地刺不是更好?”
沈万龙道:“不能走太急了,过早接触那个层面,只能让他夭折!”
顿了顿,沈万龙看着独臂老人:
“老唐,这孩子,你看怎样?”
独臂老人沉吟着:“是个好苗子啊!如果只是行走天下,三个月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