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剑名为沧澜。
有一剑名为破浪。
有一人唤作琴魔。
有一人唤作剑痴。
琴中之魔并未抚琴,而是手执一柄淡青色古朴长剑,剑身竖直,闪耀奇光,裹挟风云大势,遥遥指向空中日月。
剑中的痴同样提着一柄四尺青锋,剑气自行扩散成浪潮,待得锋锐处微微一划,浪潮退散,拨云见日。
两柄不同的剑被两个不同的人高高举起,释放着不同的气息,萦绕着不同的剑意。
但却带着同样的目的。
他们的头高高地仰起,手中之剑经臂中灵力一提,缓缓越过胸前,高过头顶,剑中有灵力汇聚,剑中有大势滚动,虚空中的那一轮烈日以及寒月仍旧悬浮,光芒依旧重叠,化作阴阳二极,但无论是阴与阳,都无法缠缚住两人手中之剑。
杨千帆自拔出破浪剑,握剑于手中之后,脸上便再无一丝犹豫之色,他的面色深沉而又坚定,既如海,又似石。
多年修剑,多年用剑,他的剑早已经变得很快,变得很强,在如今这种众位魔门高手的灵力持续灌入他的身体和手中之剑的情况下,他的剑理所当然地会变得更快更强。
然而他的呼吸却是于某一刻骤然停顿。
并非是柳三刀与越骞等人的灵力汇聚之后形成的洪流超过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而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同样执剑而立的身影给予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议与震撼。
以往杨千帆只闻琴魔秦一剑之名,不知其人,不知其琴,更不知其剑,但在今日过后,秦苍的琴艺具体如何他或许依旧无法得见,但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剑,都会在杨千帆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秦苍的人很平静,剑也很平静。
即便是做着剑指日月这等在旁人看来很威风很气派的举动,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不该有的变化。
这样的平静很理性,但也很可怕,可怕到别人会控制不住地猜想是否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保持这般近乎绝对的平静,没有人味,没有人情。
这些想法的确有着一定的可能性,但也只能存在于可能当中,无论如何,归根结底,这也只是别人的猜想。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所以不管在别人的眼中,秦苍究竟可以做到多平静多冷漠无情,他都从未被这些想法所左右,他始终记着自己是个有情人的本质,这样的本质不是枷锁,而是烙印,一种铭刻在灵魂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