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出来,站起身深吸几口气,跑到桌边连喝几盏茶,拍一下滚烫的脸颊稳了心神说道:“你脑子不太清楚,好好歇着吧。我惦记铺子里的生意,就不陪你了。”
高升手依然维持着向后的姿势,趴在榻上埋着头不说话,凤娇双手绞了一下:“留秋草在家服侍你。”
“我不。”秋草在门外大声说道。
“要不,让殷黎过来陪你?她早晚要进门的,这会儿过来瞧瞧也好。”凤娇瞧着高升后腰上的膏药。
他依然沉默,秋草在外面说道:“谁敢让她来?若是被夫人知道了,还不活撕了她。”
“那,你脑子不清楚,又伤了腰,还是不要到处乱跑。”凤娇出来对秋草道,“你在家好生服侍少爷,不许说不。”
她少见得严厉,秋草低下头去说一声好。
踏下石阶,听到他在屋内大声说道:“秋草,你休想碰爷的腰。”
孩子赌气一般,凤娇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外疾行,出了高府大门坐上轿子,鼓了腮帮长长吐一口气。
依次去过每一家店铺,按照往常路线,最后进了文房铺。徐掌柜瞧见她进来,笑对一位正看砚台的顾客道:“严举人刚刚问起大掌柜,这不,就来了。”
那人书生打扮,放下手中砚台朝她拱手:“鄙人姓严,与谢先生,不,如今该叫谢官人了,与谢官人一同上京赴考,曾经给大掌柜捎过口信。如今谢官人正在京城等着殿试,我名落孙山,先他一步回了家乡,谢官人托我给大掌柜带了东西。”
凤娇笑着朝里屋比手:“请严举人借一步说话。”
进了里屋,严举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凤娇接过来笑问道:“他可好吗?”
“考中了,怎么能不好?”严举人端着茶盏叹口气:“可是,临行前谢官人拉着我喝一场酒,喝多了,跟我说了许多。他十分自责,说自己思虑不周,只顾着赴考,没想到大掌柜家中又有艰难,大掌柜被逼另嫁他人,说到最后,堂堂七尺男儿,眼泪都下来了。唉……”
送走严举人,凤娇打开盒子,红色绒面上躺一柄珠钗,银白的柄上镂刻缠绕的合欢花枝,钗头几个硕大莹润的粉色珍珠缀成珠花,精致美丽。
看一会儿小心收进袖筒,想着严举人的话,心里发涩。我被逼到绝境,只想着绝处逢生,又何尝为他想过?
在文房铺子里枯坐到傍晚,徐掌柜进来了,试探着问道:“可是有了为难的事?”
凤娇看一眼窗外天色,站起身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