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手机相机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显然毫无血色,满脸不在状态的神情,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傅冶收回两只胳膊,重新把上方向盘,又斜斜扫了她一眼,状若不经意般开口道,“刚才那个电话谁给你打的?”
季禾透顿了顿,将眼睛垂下去,“应该算是我弟弟吧?”
这样不确定的语气一出口,季禾透自己都觉得讽刺,所幸傅冶是个聪明人,挑挑眉头,并没有追问。
傅冶之前说的不错,这鬼地方半个小时怕是也等不到一辆车,季禾透将视线转向窗外,柏油路上的白条沿着两侧高大的合欢树一齐一齐不断不断地倒退,她凝神看着那些黏合到一起的线条,想起陈惭方才在电话里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想见你妈的话,就来
车在盘盘绕绕的小巷子里停下。
她拉开车门,抬起眼,望进面前黑暗的门里,那种老式的推拉门有些旧了,沾染了些说不出的颜色,令这扇拉开的门看起来就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
这里是——
“妈的,什么鬼地方,这么难找。”
傅冶轻微的抱怨声萦绕在耳畔,很快地,那点轻微的抱怨声也没有了,巷子里一时间寂静的吓人。
季禾透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没走进去却仿佛已然闻到消毒水令人反胃的气息。
“这是”
这里是肮脏破败的私人小诊所。
这里是陈惭给她的地址。
傅冶垂眸看了顿在门口的季禾透一眼,少年干净的音色极轻,“进去?”
季禾透将视线从小诊所门口移到他的脸上,抿起唇角勉强笑了笑,“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你一个正红的公众人物,可别给你惹麻烦了。”
傅冶顿了顿,也勾起嘴角,桃花瓣般的眼睛折出天光的颜色,“我就爱惹麻烦,怎么了?”
说着,他如同老友般一把勾过季禾透的肩膀,带着她进了幽暗的诊所。
真的走进了小诊所,季禾透发现这家小诊所的里面居然没有外面看起来一般黑暗,收拾得倒也很整洁,不过仍旧带着岁月冲刷的年代感,设备陈旧,长椅脱漆。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医生正坐在前台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桌子后,跷着的一条腿晃啊晃,一只手捏着手机,看傻笑的表情大概是正看着什么搞笑视频。
季禾透站在小诊所里,忽而有点局促。
还是傅冶轻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