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绛醒来的时候,耳边有水声,眼睛尚未张开就闻到一股臭味,就像下水道里死了几天的老鼠,腐味混着潮湿的水汽直直地冲到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地想呕吐,掀开眼皮,眼前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缝,从罗绛这个位置看,她只能透过缝中流下的光看到上面是个屋子。
她试着起身,可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可以调动手指,往身下一探,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再往下摸就是水,如果说自己是飘在水上的,那么身下的这个托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软的?罗绛再一摸,摸到了手指头,瞬间她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躺在一具浮尸上!
罗绛下意识地想要呼救,但嘴唇如同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只能勉强从鼻间发出嗡鸣。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传来,罗绛往缝中一看,一个个黑影掠过,接着就是噪杂的说话声。
“夫人,用力,用力。”
“再加把劲,孩子就要生出来了。”
“夫人,使劲啊。”
“热水呢?快点!”
“把毛巾递过来。”
吵闹声脚步声夹杂着妇人痛苦的呻\吟一直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最后一声婴啼传到罗绛的耳朵里。
“夫人,生了。”
刚生产完的妇人声音还很虚弱,但语气中满满都是着急。
“生了个什么?”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主。”
“什么小公主?!我不要小公主,一个两个都是女儿,我要儿子!要儿子!”
眼前一灭一亮,场景又转。
“摇啊摇,
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
外婆叫我好宝宝,
一块馒头一块糕,
摇啊摇,
摇啊摇,
摇到外婆桥,
一块馒头一块糕,
宝宝闭眼睛快困觉,
醒了以后吃糕糕。”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虽然咬字不清楚,但唱的就是那首恐怖的童谣,但让罗绛奇怪的是,这个版本不是庭思礼所说的那个版本。
“妹妹,快睡觉,等你醒了,姐姐陪你玩。”
“妹妹好乖,等你长大,姐姐给你绣裙子,你看,这是姐姐绣的手绢,但是妈妈说我绣得不好,针法错了,以后你跟姐姐一起学绣花好不好?大姐身体不好,以后你陪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