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胡大发忽然开口替横川健一郎开脱着。
“我说老同学,你可别把日本人想得太好哦。”余小斌说道。
胡大发晃了晃手里的一张信纸,说:“我见到横川健一郎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在早稻田大学的文学部,横川的助教中川次郎说横川死的前几天,有一次感慨过,他的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对吧。记得中川说的母亲用的是什么词吗?”
余小斌一听,特别得意地说:“欸!那两个字我听出来了,是妈妈,我当时还觉得很神奇,原来哪里的人称呼自己的妈都是一样的呢。”
“嗯,因为在日本,确实喊自己的妈妈也可以用mama这个音,所以我当时没多想,想当然地以为他说的就是自己的生母横川瑞穗。但是这封信里写了这么一段话——我还记得,你跟了我之后,很久都管我叫阿姨。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和我说,你的妈妈是你的哦噶桑。我是你的妈妈,从此往后,你就管我叫妈妈了。你不知道,你说完就出去玩了,我可是躲在厨房哭了好久。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第一次喊我妈妈的那一天。”胡大发念着信上的内容,车里的几个人才恍然大悟。
夏初不无感慨地说:“啊,原来横川说的了不起的人是指他的养母啊。”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看,横川健一郎在被杀之前应该是觉察到自己有生命危险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个时候说的话,应该是真心话。所以,他心里对于自己的养母应该是有感情的。不回来么,可能有其他原因吧。”胡大发看着不远处渐渐出现在眼前的林场入口说道,“好了,我们到了横川决定回日本的这个起点了,看看能不能把几十年前的事情再挖出来吧。”
林场的门口,一条黄狗冲他们叫着。
一个穿着军绿旧外套的老人听到狗的叫声,从木屋里走了出来。山林里比外面要冷一些,虽然是夏末,但是,胡大发几个人下了车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寒意。
“你们是干蛤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也不知道是防身的还是正好干着活儿顺手拿在手里的。
余小斌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有礼貌地自我介绍着:“你好,我们是临州公安局的,有一起案子,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老人眯着眼睛把证件放老远才勉强看清楚了,塞回给余小斌后看了看这四个男女老幼参差不齐的人,说:“临州?老远了。啥案子要你们跑我这儿来查呢?我这儿只有我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