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蓦然间,运河底部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如同有人向云河底部投入了一块黑火药似的。
只听水体一震,便自船尾溅起两丈的水浪,比客船还高。
客船一阵颠簸,吓得水手和客人惊慌失措!
陆轻尘歉意一笑,望了眼八十尺开外的岸边,脚踩船舷,一步九十尺,横跨整个运河,轻盈落在岸边。
身后,卷起漫天白雪飘零。
寒水落孤客,白雪遇归人!
时隔一年,孤舟,他终于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青石路,还是不曾忘怀的古朴街道,还是那成排的水柳雪中轻舞。
他归心似箭,来到中城陆府。
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记得没错的话,明天就是过小年。
“陆……陆少爷?”门口低头扫雪的仆人,扫到一双皮靴前,抬头一望,如同见鬼般,惊叫一声。
陆轻尘笑了笑,迈步入府邸。
府邸内的仆人,比以往少许多,显得冷冷清清。
许多廊道的白雪,都无人打扫。
他心中奇怪,来到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只有年迈的郑管家,在兢兢业业的记账。
“陆……陆少爷?”郑管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确认没错之后,激动的跑出来,握着陆轻尘肩膀:“天呐……你,你还活着!”
自从陆轻尘前往夜明城后,再也未曾归来,如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陆府上下,都以为他明空天行失败,无颜回来见父老乡亲。
没想到,一年后的雪中,他回来了!
郑管家如此激动,仿佛他离家多年似的,陆轻尘心中微暖,道:“父亲呢?”
“他……”郑管家道:“老爷和二老爷,以及老太爷,都在外面公干,你在书房取取暖,我去找他们。”
郑老挺着苍老的身板,披上蓑衣,蹒跚的走出去。
陆轻尘微微奇怪,父亲和二叔在外公干可以理解。
爷爷一把年纪竟也在外?
而且,奇怪的是,郑管家指唤下人就可,何必亲自前去?
郑管家冒着风雪,拄着拐杖来到城南的陆府小院。
陆苍流、陆麒麟和陆孤烟都在这里。
他们一身粗衣,天寒地冻的,却在院中打铁。
昔日的陆府第二处宅院,亦萧条不已,窗户破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