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边钻了出去,跳下马车。
锦心、绣意在门后等着,听见动静打开门走到车前迎接她,锦心见她衣裳湿了,连声问怎么了,绣意扯了扯她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二人便没有再发出动静。
“还记得那飞鸟与鱼的故事么?”隔着薄薄的湘妃竹穿帘,静和的话清楚地传到车厢内的薛湜耳中。
“那条鱼总是看不清它赖以生存的环境,盲目想要离开,想要飞,可是离了水就死了。你我也是一样,我们都是那条鱼;而那些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享受世间宠爱的孩子就像飞鸟,我们瞧不上的生活环境就是水,我很清楚这一点,我会在水里好好生存,养精蓄锐,知道我可以鱼跃龙门,一朝化龙,在这之前我会规行矩步。你如今还不得不依靠着尚书府生活,再不满尚书府,再不满你的父亲,也请你直面他,除非有一天你有了这样的能力,离开薛尚书的庇佑,也能堂堂正正建功立勋,否则……还是奉劝你放下你那骄傲的外表,脆弱的自尊,面对现实罢!”
话音如刀,招招刺心,将薛湜那华丽的遮羞布彻底撕碎,将他暴露在残酷的漫天风雪之中。
静和没有驻足,他薛湜有自己的风浪面对,她徐静和也有自己的难关要闯,谁也护不得谁!
锦心绣意瞧了瞧身子笔直,跨过门槛的姑娘,又瞧了瞧车帘后沉默的身影,双双随着自己的主子进了院门,关门、落闩!
水是早烧上的,绣意忙去端水,锦心忙着去拿换洗衣裳、香胰子和润体的香膏。
静和泡进温暖的热水里,方才觉得呼吸重新舒畅起来。
锦心拿着桃木梳子为她梳理头发,半晌忍不住开口问:“姑娘,您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才被风吹起车帘子,奴才瞧见薛大爷眼圈都红了!”
绣意忍功比锦心强些,可到底也忍不住说道:“姑娘,奴才觉得薛大爷对您真的是没的说了,在您面前总是做低伏小,从没敢大声说过一句话,自从他知道您放心不下五爷,每日去府中查看一番来给您报平安,这份心思也难得。”
他或许出发点是为她好,可是方式却是静和不能接受的。
这世道对女子何等苛刻,稍有个什么闲话,便能打的你万劫不复,他潜入侯府看筠行的情况,这一点在静和眼里看来多余,她完全可以通过紫瑛以一种光明正大、谁都挑不出错来的方式做到。
反之,薛湜偷偷摸摸去徐家,万一被人发现、布局抓住,牵累的还是她徐静和。
他为了让她开心,强迫她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