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考入太医院呢,”
她说着轻哼一声,眉眼里露出不屑来:“只是地位低些,家里世代是经商的出身,可也着实是个好人家,比那些掏空了里子,还硬要摆出虚架子的大族好多了。”
姚家便是如此,如今已渐渐有些入不敷出了,还要摆排场。
“那又如何?”姚铃儿闲闲拾了一枚棋子放在颌下思索着如何按下。
“我的好姑娘,”流苏面上有些急色,劈手夺过那棋盒说道:“如今太太早去了,姑娘也该早些为自己打算,瞧新太太那模样,如何能为姑娘做主。”
“你真是越发胆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姚铃儿只觉心中烦闷,一粒棋子扔回棋枰上,也无心再下。
流苏面上便有些委屈,只道:“姑娘,您瞧三姑娘那般护着不叫您见,便知那是个好的,定是三姑娘觉得不如姑娘您美貌,怕被姑娘比了下去,才那般无礼地赶您回来。”
姚铃儿听到这话,心中更觉烦闷,慨叹道:“我以一片诚心待她,倒不信她是这样的人。”
流苏只好道:“姑娘若不信,只管去隆福居找三姑娘打探打探隋家公子,三姑娘若是心里没鬼,便不会掩饰什么。”
姚铃儿思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主意,她想起姚府中的种种勾心算计,又想到姑母日常算计。
母亲临终前曾说,把她托付给姑母,将来与姑母家的表哥结亲,可姑母心里瞧不上她,满心里要为表哥找个公侯家的金枝玉叶。
哼,姚铃儿暗暗哼了一声,纵使姑母愿意娶他做儿媳,她还瞧不上表哥那窝囊样子呢,姑父和姑母都非有文采之人,表哥眼瞧着是读书不成的,纵姑母手里有几两银子,可到底姑父不是嫡出,将来三房或五房的男丁承继了爵位,表哥便成了旁支,有什么趣儿?
她到底又想起那日隔着湘妃竹帘,她隐约瞧见的那个少年,唇角挂着的那温润笑容,像是一块烙铁,烙在她的心上。
如是一晚迷迷糊糊醒了三四次,翌日起来,一双美目下便挂了青影。
流苏服侍她梳洗匀面,将她一头柔顺的青丝用红绳约束,绾做回心髻,又将新送来的茉莉花簪了两朵,又插上金镶蓝宝排钗,瞧见她面上神情恍惚,少不得又提起那事:“姑娘,您何不试试三姑娘去,她究竟待您真心假意,是否防着您,一试便都知道了。”
姚铃儿经不住她再三聒噪,只道:“静和必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那日想是觉得我不便见外男,以免失礼罢了,”说着对镜扶了扶发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