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李芹过来收拾桌子，低声问顾乘风：“顾兄弟，这事儿啥时候算完呐？”
顾乘风答道：“您坐，我想跟您打听点儿事儿。”
顾乘风觉得向李芹打听是最合适的，首先，李芹是本地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而且她连当年二丫的事儿都知道，那么时间跨度上就非常大了。
其次，李芹相信鬼怪之说，也完全信任顾乘风，这一点很重要，可以让李芹把知道的事，或者说觉得怪异的事，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再者，李芹的老公和孩子，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即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有出来问问，还是像头一天晚上那样，只是偶尔能看到走动一下，范围也仅仅是在他们自己家住的那几间房之间。
顾乘风先把张一得的事说了一遍，又把朱珠他们的事简略地说了说，然后问李芹：“李姐，就你所知道的，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当然，是指已经死了的人，这些事肯定不是活人能干得出来的。”
顾乘风之所以又改口叫‘李姐’，是因为李芹总叫他‘顾兄弟’。
李芹表情严肃地想了一会儿，说道：“以前我们镇有个护林员……”
护林员叫牛喜水，是牛忙种的孙子，快三十了才娶上媳妇儿，结果媳妇却难产死了，孩子也没有保住，牛喜水也没再找。
后来国家号召保护原生态山林，牛喜水因为从小跟着爷爷和父亲进山打猎，对山里熟悉，就顺理成章地做了护林员。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牵牛山着了一场大火，起因是游客在山林里吸烟，没有熄灭的烟头儿点燃了枯草。
牛喜水在那场大火中牺牲了，镇上还给他办了追悼会。
李芹之所以首先想起牛喜水，是因为牛喜水活着的时候最烦游客在山林里吸烟，因为游客吸烟的事儿，牛喜水还跟游客打过架，被镇上公开批评教育了一回，说他初衷是好的，但不能动手打人，不能倚老卖老，还说他给牵牛镇丢了脸，抹了黑。
牛喜水死后，镇里又安排了护林员，但听说干了没两天儿就不干了，死活都不干，后来这事儿也就黑不提白不提了，一直也没再有过护林员，但牵牛山也没再出过事儿。
顾乘风问李芹：“后来安排的护林员是谁？”
李芹答道：“叫年大壮，你想找他呀？”
顾乘风点头，李芹说道：“他跟我家老秦关系不错，你等等，我去叫我家老秦来。”
说完站起来，走出两步又回身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