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
房子与电视里演的一模一样,右手边是厨房,有锅碗瓢盆,洗碗池是用水泥砌成,里面还有没刷的碗筷,左手边是卫生间,越过这里就是卧室和客厅,这两处连成一体。
“叔叔?”
丁闯看到床上一愣。
陈刚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左腿上打着石膏,正望着天花板,对丁闯的出现也没有半点反应。
更为奇怪的是,右脚踝处还绑着一条铁栏,铁链另一端拴在暖气上。
面容呆滞、瘦骨如柴,宛若一滩肉躺在床上。
“跳楼自杀,下来的时候被树刮了一下,命大,只断一条腿。”陈红旭眼里流露出阵阵哀伤:“现在的状态是抑郁症,整天看天花板,缓过神就哭,有时候会自杀,我出去工作,不能时时看着他,只能用铁链拴住。”
陈红旭说着,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吧,不用管他,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完,重重看了眼陈刚,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直到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如今整天只会躺在床上,感觉曾经抗在自己头顶的天塌了,不想在丁闯面前哭,赶紧走进卫生间。
丁闯没坐,而是一步步走到陈刚面前,对于抑郁症这种病很了解,毕竟在十几年后的社会压力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有问题,不过是没达到抑郁的程度而已。
看他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息,还记得前两次看到他,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包,走到哪身边都有几个朋友,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酒局饭桌。
对比天差地别。
“叔叔,认识我嘛,我是丁闯。”丁闯问道。
陈刚依然看着天花板,像是没听见。
准确的说,不是像,就是没听见,他已经陷入自己的状态,自我否定、无用论,对生活充满绝望。
丁闯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流水声,又道:“走啊,我带你去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