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白沙山脚,狂风中有重雪。
呼喝声里,人们拽起了七丈长的木杆。于整片白茫茫荒原之上,印着白狼的黑旗开始在杆头卷舞。
“这场雪……大汗,由此近百里的路,马都走不了,得靠腿。他们可能会延误,还是回王帐里等吧。”
“哈哈……把嘴堵上!”
回答巴尔思的,只是几声低笑,随后,霜王甩了下臂膀,将手里的一个皮囊扔了过去。
巴尔思抄手接过,仰头灌了几口,放下皮囊时,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气。
“朝克图,你也过来……”多颜.蔑尔骨招了招手,“我想问问你们……你俩觉得,你们和马比起来,谁对我更有用?”
“哈哈,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们!”朝克图大笑着一擂胸口。
“那,现在正赶过来的部落首领们,和马比起来,谁对我更有用?”
巴尔思笑道:“他们再废物,也终究会用刀,用计谋,自然是也比马有用。”
“那你怎么还用马,来质疑他们的脚步?”多颜.蔑尔骨笑着指了指天,再回头看了看周围隆起的雪丘,和在不远处的白沙山。
“只因为这场美妙的雪,就回王帐去?如果,我们选择窝在帐篷里等待,那些人带来的冷气,反而会冻伤我们。”
“冻伤……大汗说的是!”巴尔思用力点头。
朝克图仰起头,几片雪花融化在了他的眼睛里。
“大汗,集结的时候到了。”
多颜.蔑尔骨笑了一声,摆手道:“不论他们来不来,把事做完!”
“是!”朝克图应了一声,回身行了几步,挥舞胳膊喊道:“吹号!”
不远处的几十人看到他的动作,都取下了腰间的号角,放在嘴上。
下一刻,沉沉地呜呜之音,开始向远方传去。
号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巴尔思一直听着,气却喘得越来越快。在号声落下的一刻,他甩下已经空了的酒壶,再次跃上了一旁的木架子,眺望南方。
眼前雪影频闪,雪花打着旋儿钻进领子里,顿时叫他身上的热度蒸成白气,再被朔风卷走。天与地的交界尽都融入到了灰白之色中,完全无法分辨出来。
直到,一行断断续续,横跨了足有几十里的黑线,突然出现!
“来了……来了!大汗,他们来了!”巴尔思狂笑着落地,喊出声来。
“嘿嘿,崽子们,还不错……”
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