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回事?
风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停向山顶奔跑,她跑了许久,跑到天罡星辰消散,天边露出鱼白的清灰,直至清晨,她跑到了一处山崖,这里可以眺望北诏城。
北诏城是一处洼地,从山顶能看到全城的景象,白日来临,北诏城在白天看起来徐徐生辉。而就在那一天,风菱刚看到完好无损的北诏城时,它却在自己眼里消失。
风菱盯着北诏城,眼底的轻松刚化了开,可不想,眼底的担忧还未碎去,她的瞳孔中出现了一道宛如从天而降的漫天大水,翻江倒海,奔涌地灌进了北诏城。
顿时,北诏城淹没在大河之中,由东至西,淹没不过一盏茶的时辰,而一眨眼,风菱的眼中唯剩下狂啸的泥黄河流。
那一刻,风菱觉得她听到了很多呼喊声,明明她离北诏城离得很远,但她觉得她听得很清楚,有人在哭,有人在怨,至于怨的什么,风菱不晓得,大约怨的是她。
风菱的眼前浮现出一幕幕自出生记事以来的幻影,有同龄的小童,指着她说,不想与她一同出去,因为会遇到妖怪,会受伤,也有些大婶,见她,就像见到瘟神一样,匆匆离去。
对了,她就是不详之人,这一切是她带来的!
风菱站在山崖眺望着眼前的河流,颤抖着步步后退,她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竭力的捂着嘴道着:“不是我!不是我!”
回忆到此为止,此刻,风菱蹲在墙根处,竭力地捂住嘴,和她当时的动作一样,颤抖的身子不停排斥着这样的事实,她终于知道为何会忘记过往了。
原来,她在回避,回避她引来水患的记忆,回避她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害死了她的爹爹的过去。
如今她面对这零散的记忆,神识恍惚,虽然很多事她还未想起来,唯一记起的只有那晚的经历,但已经很显然,除了她这个不详之人带来的灾厄,还有什么可以导致一直安宁的黍实变chéngrén间地狱?
京城上空,浓云密布,灰沉沉的上空让冬日染上了一层阴霾,四周更显冷了几分,只闻“轰隆”的雷鸣,冬雨阵阵下了下来。
霜冻的冷雨浸湿了风菱的衣襟,她仍旧仰着头,寒意刺骨,密集的雨点融进了风菱的眼睑,漫开了猩红的水雾,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只在那漫漫的水汽中隐约可见风菱发红的血丝。
不知淋了多久,街角走过三两个人影,打着有伞从风菱靠着的墙根角落大步走过,却又在经过她之后,顿了顿脚步,又走了回来。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