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会儿海上的夜空。”
然而他心里却早把不长眼色的喜缘骂了好几遍,足足过一刻钟,张云迁才往船舱中走去。
喜缘一见他进来,便把手中的绣绷放下,殷切地给他端来洗脸水,张云迁刚憋的一肚子火也不好朝一个这么细心照顾他还被他占了身子的女人发。
“船上的灯不亮,晚上别绣东西”,直到洗完脚,他才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
喜缘立即转忧为笑,福一礼道:“奴婢知道了。”成为少爷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这样关心的话他之前从不会对她说的。即使他看重那个农家女,却也同样看重自己。
泼掉洗脚水,喜缘深吸两口气,才吹熄灯,解衣上床,声如蚊蚋道:“少爷…妾伺候您。”
张云迁本来就后悔昨夜没把持住,一听这话又有些光火,却强忍着道:“船上都是人,睡觉。”
喜缘一下子脸如红布。
相隔的船舱中,柠人直到现在还毫无睡意,她正坐在灯下刺绣,却把光滑平整的绣面扎上许多密密挨着的黑窟窿。
“好你个喜缘,看着老实,却连爬床的事都干得出来,回去后我定会向少奶奶如实禀告,等待你的不是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是少奶奶的怒火。”
柠人恶狠狠念叨许久,才撑不住困意上床睡去。
朝霞洒满江面,一阵阵奇特的鸣叫声响起。
正在梳头的顾明月连忙将头发扎住,打开舱门就见欧阳端正抱臂站在一旁,对她笑道:“那群家伙又来了,围着船头,好像是准备给我们开路。”
甲板上这时已经站满人,护卫、厨子、换班歇着的舵工,就连整天阴着脸的柠人也在内,可以说能出来的都出来了。
海蓝本来在顺着船划出的波浪嬉水玩耍,看见顾明月出来,立即从水中一跃而出,或许是休息一夜体力充足,它这一下直直越到与甲板上的栏杆齐平才开始下落。
顾明月伸出手,及时地摸到它光滑的脑袋。
“这还是昨天投珍珠回来的那只?”张叔和满脸震惊,本以为再聪明,也不过是个有灵性的动物罢了,没想到它还会记人了。
欧阳端却还记着她昨天的话,见此往她身边靠近两步,担心道:“你摸到它了,感觉怎么样?”
顾明月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想起昨天胡诌的吓唬方家父子的话,不由有些好笑,然而看见林弛、李掌柜还有张云迁都紧张地看着自己,她又觉得心中满满的。
往方家船上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