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拨打了张菁的手机,依然是关机。
我预感到,也许今天晚上我会遭遇更诡秘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十一点半了。
楼下的行人渐渐稀少了,几辆累得半死不活的汽车发出疲惫的轰鸣,还有一个骑着三轮车收破烂的从楼下过去,喇叭没电了,他扯着嗓子朝楼上喊,几对情侣躲在公交站台后窃窃私语,公交车停下走下来吞吐乘客……
现在,距离十二点整还有十多分钟。
我的心开始“砰砰砰”地乱跳。
我把房间的灯关了,只开着床头灯,灯光很暗,只照亮了这张床。
我竖起了耳朵,平心静气地听周围的动静。
卫生间里的地漏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逆流而上,想要从下水道里钻出来。
我没有管它,继续竖起了耳朵。
衣柜的门忽然被一阵微微的过堂风吹响了,原木色的拉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一个黑糊糊的缝。
窗帘忽然“刺啦”地抖了一下,又恢复平静了。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几分钟,时间似乎静息了。
我的心越跳越快,直直地躺在床上,转动眼睛前后左右看。
突然,我感觉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头皮发麻,我抬手擦了擦汗,手抖得厉害。
不知道那个怪怪的男人会从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终于,十二点整了,那种突然想起来,吓得我的心猛然颤了一下,快要碎了。
我扭头去看,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刚才设置了闹钟,我把手机关了,开始严阵以待。
我死死地盯着门后,那里藏着一个恐怖的阴影,像一个直挺挺竖立在那里的人。
忽然,房前有什么东西快速地窜过去,掉在了地上,几乎听不到声音。
那是一只猫,它蹲在空调机上仰望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宿,天空很黑,风在高空胡乱地四处吹。
猫忽然长长地叫了一声,我被它的叫声吓得缩了缩脖子,太像孩子的哭声了,很委屈,很悲伤的小孩的哭声。
那只猫没在我的窗外停多久就离开了,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凄婉,几乎听不到。
我把思绪从那只猫身上抽回来,重新回到这个房间,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猛然意识到,这个房间里一直都不是只有我自己。
我转着眼睛四处看,确实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