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张菁一直把那个小孩搂在怀里,直到我们在破房子里生了火,铺好了床,她又怜惜地把那个孩子抱上了床,和她一起睡觉。
实际上,那个孩子是没有实体的,她的手一直悬浮在那个孩子的周围,根本就摸不着他,可是她依然坚持那么做。
到了后半夜,火堆越来越暗了,木棒子在火里“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破房子里火光闪烁。
突然,一阵风突然从外面袭击进来,站在我们旁边不动了。
我还没有睡着,我缓慢地睁开眼睛,光线很昏暗。
我又左右转了转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我明显感觉我们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她那双眼睛闪着炯炯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我感觉到我的身后很凉,我有点儿发抖。
郭霖和郑浩都睡着了,鼾声如雷,互相吞吐着彼此的气味,张菁倒是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醒着。
我没有叫她,我慢慢抬起头来,立刻被吓得半死。
我的身后直挺挺站着一个人,借着暗淡的火光,我看到她的头发很乱,很脏,头上扎着一条破烂脏污的破布,穿着短袖的大褂和粗布裤子,穿着一双旧旧的布鞋。
啊!她是那个小男孩的奶奶。
我激灵了一下,猛地反过来盯着她:“你怎么站在这儿?”
她死死地盯着我,不动声色,过了大半天,她终于说话了:“我家,这是我家!”
哦……对,这是她的家。
可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一眨不眨,含着深意,我忽然想到也许她是在看那个小男孩,于是我猛地回头朝张菁的方向看过去,头皮一下就炸了。
那个小男孩呢?他不在张菁的怀里,他去哪儿了?张菁的胳膊依然僵硬地摆出一个环抱的姿势,可是她的怀抱中空空荡荡。
我忽然警觉起来,那么,她就是在看我咯?
我迅速地回身,看着那个老太太,刚才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我现在忽然就知道了,她想杀了我替她偿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想喊,但我怎么都喊不出来,于是我又想把我身后的某一个人推醒过来,我慢慢地向他们伸出手,我一边和那个老太太保持着对峙的姿势,一边把手缓慢地移动,我终于要摸到张菁了,我希望她是那种睡眠比较浅的女孩,甚至她的身子还要非常敏感,只要我轻轻地碰她一下,她就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