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说完,继续埋头吃饭。
雨下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稍稍停了一会儿,雷声藏在低低的云层里滚动,偶尔一声闷响能把人吓得半死。
风依然很大,把街面上吹得很干净,没有一个行人。
我又做梦了。
我梦到雨下得很大,我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楼下,实际上哪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发觉我有些神经了,街上明明没有人,可我却坚决地认为他一定会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果然来了——那个公交车司机。
他忽然出现在楼下的路灯下,路灯很暗,他站在阴影里,看起来冷森森的。
我颤巍巍地问他:“你站在哪里看什么?”
他过了好半天才说:“我看你啊!”
我吓了一哆嗦,继续颤巍巍地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他的脸似乎抖了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阴冷的字:“因为你快要死了!”
什么?
我猛地向后退了退,两条腿不听使唤了,软趴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慢慢地想着,刚才的事情有点儿不合逻辑,他在楼下站着,我在窗户里看他,两个人相隔很远,而且是晚上,况且雾蒙蒙的,我怎么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呢?太奇怪了。
忽然,他突兀地出现在这间房子里,就站在我面前,低着头,冷飕飕地看着我。
我抖得厉害,说话的腔调都变了:“你……你为什么要找我?”
他想都没想,慢悠悠地说:“因为你快要死了……替我去死!”
我猛地一睁眼,回到了现实,房间里没有开灯,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风突然停了,好像死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坐起来,打量着房间的四周,没有开灯,这让我觉得更恐惧,但我连开灯的意识都没了。
没过多久,外面下起了雨,大雨倾盆,“哗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我预感到,这样的夜晚很有可能出事。
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迷迷瞪瞪地问了一句:“谁呀?”
敲门声突然停了,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但是门外没有人应答,他似乎愣了愣,然后,又继续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很慢,很软,很恐怖。
我一下子坐起来,惊恐地盯着那扇门,门外此时站着一个人,他鬼鬼祟祟地敲击了几下,又停下来听听屋子里的情况,又轻轻地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