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利说得对,眼镜也是糊涂,边上一座小小的祭坛都让我们束手无策,要是主祭坛上再闹点什么动静,那谁还对付得了?
我们谨慎得像是躲闪的小猫,蹑手蹑脚地走过祭坛,但可怕的事物好像不是人所想的那样,它有一万双眼睛盯着你。
那青铜人“叽叽嘎嘎”移动了。
它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我们走过来,我脚上却像灌了铅似的,走路变得很费劲,心里猛地一惊,再看他们也是一样。东海慌神了,忙喊道:“这该不会又是巨神兵吧?”
东海一说提醒了我,我注意回头观察,可这尊青铜人也不过是一名魁梧汉子的高矮,我不太相信古人的机关偃术能精细到这种程度,只能解释为闹鬼了。
我们虽然总是把鬼放在嘴上说,可说到底还是不太相信的,不然谁敢下斗?我倒斗这么久,从无神论者变成了怀疑论者,但也没见过迷信里说的那种鬼,我所理解的鬼物,是一种我所未知的阴性力量,正是因为这种不可捉摸,才让我心生恐惧。
严格说起来,我的胆子还是很大的,可面对这些未知的鬼东西,却显得很无力,我甚至都不能给祂们定义,只能敬若神、畏为鬼,一边与之对抗,一边避而远之。这或许就叫命运,我有我的执念,为了解开生命中避无可避的东西,必须去接触这些常人不可企及的噩梦。如果可以,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张弦忽然将东海从背上放下来,轻声说:“眼镜、为先,你们扶着大个子,我来对付祂。”
我赶紧和眼镜凑上去搀扶着东海,发现他背上的那些伤口在渗血,将绷带都染红了。我心里一抽,忙问:“你撑不撑得住?”
东海惨笑一声,故作坚强地说:“老子杀猪的时候,给它捅刀子放了血,有时候猪还会挣扎起来到处跑咧,拽得很!程爷是什么人?难不成老子还比不上一头猪的生命力旺盛?二黑你可别逗笑了。”
我知道担心也是多余的,现在反正又出不去,不要打破他这股傲气,对他或许更好。我点头笑道:“伤得不轻,你自己多注意点,别逞能。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话,别人再关心也是瞎的。”
东海笑道:“知道。”
阿勒也上来搭把手,一起搀着东海,她盯着青铜人看,奇怪地说:“我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青铜人身上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我被她说的心里发毛,仔仔细细地盯着青铜人,想找出她说的不对劲的地方,可看来看去什么也没发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