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不可多得的闺中才女小姐,只可惜而今跟她埋没于此。卓亦亭对于慧缘一下子多出许多的怜悯和惋惜。
慧缘道:“我母亲是苏州绣娘出身,外祖母是蜀地人,母亲也拿过祖母的绣来给我看。所以觉得十分眼熟,但细细一看,又两者不像。”
卓亦亭心赞慧缘,故拉住她手,以示亲近,道:“你把三喜摇醒,看了时辰,你们两个送过去给各房的。”待把话说出口,竟反悔了,这些手绢帕子如何递,送的时候如何说辞不曾计划呢。到底想法冲动鲁莽些了。
慧缘去把三喜摇醒。
三喜慌张地道:“哎呀,我竟然睡着了。”
卓亦亭才接过话说:“我看,这会子她是没头脑的。等我绣完这一绢,你们跟我一起去得了。”
正在这时,老太太房里的丫头竹儿跟几个丫头过来了,捧着明日过礼的衣裳。
竹儿迎笑而进,道:“姑娘起得早,老太太叫我来给姑娘送明日穿的衣服。”
卓亦亭一泯困意,沉沉地施礼:“谢谢竹儿姐姐。”
竹儿哪里敢受卓亦亭的礼,快步往下端礼,让了一回,又重重地低低的沉福向卓亦亭。起身后让身后捧衣裳的小丫头呈上衣裳,慧缘和三喜接过。
竹儿看到桌上放着卓亦亭的那些手绢,惊诧起来,欣笑道:“姑娘绣的什么?”
卓亦亭忙着藏了起来,不迭地道:“没什么,打发光景而已。”
竹儿俏皮地拿了过去,细细端了一回,惊叹道:“呀,针脚赶得上海外天国那些机器织的,平整不说,还纹路出花样来。上面秀的图案跟真的一般鲜活。都说我们府里的四姑娘手巧,赶在姑娘这里,也……是一同一同的好呢!”
卓亦亭羞红了脸。
卓亦亭连忙向身后的慧缘招呼道:“慧缘,你把绣的头一张拿来。”
慧缘去桌上拿来一张手绢,递给卓亦亭。三喜一边看着,心里怏怏的,略于表面,有些不乐。
卓亦亭递给竹儿,说道:“请姐姐不要嫌弃粗糙。”
竹儿欢喜接了,只见手绢上面活灵活现绣有一支灵芝,反向绣的是祥云。知觉身份不妥,推了几回,卓亦亭诚心给,她才礼让收去。卓亦亭觉此番作法也不妥,遂将荷包结的穗子拿来几根,一并送给一同来的小丫头。一则表一视同仁,二则礼跟竹儿有所区别,三则封得住人口是非。
临走时,竹儿客气说:“给太太们知道了,又说我们手脚不干净。但是我喜欢得很,管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