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老道人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迅速变化着。
在那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中,他浑身的骨架都在隆隆作响,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仿佛,在他身体里,有某种奇妙的封印被揭开了。
莫道人的表情不再像刚开始那么迷茫了,那双黄眼珠子里,竟然还闪过一丝狡黠。
此刻,老怪物念动咒文时的样子显得更加自然了。似乎,他已经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随着某种本能而行动了。
他的举止行动都变得更加自然,也看上去更加自主了,明显清醒了不少。
突然,莫道人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自言自语道:“冒着天大的风险,潜入幽土之中,我到底有何目的?”
提出这个问题后,莫道人的气质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发生剧烈的变化。原先那种迷茫而困惑的表情,这次并没有出现于他的面庞上。
原本,有两种不同的气质,互相矛盾,在他身上激烈地冲突着。可现在,只剩下其中的一种。老道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仔细地思考着什么。
紧接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再次念起了那冗长而复杂的咒文。
一刻钟前,当老道人第一次念响咒文,点燃自身时,那种声音低沉且模糊不清。可这次,他自身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仿佛破开了某种封印,气势更加惊人了。
与从前相比,莫道人这一次的咒文声高亢而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准确无误。
房间里,每一寸空气中,都有明灭的道符在流转。那些道符代表着莫道人自身的法力,现在,它们比以前强大了数倍不止。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跳动着的蓝色火星也更加刺目了。
许久之后,那熊熊燃烧着的蓝色火焰,终于全部归于寂灭。然而,当那火焰散去后,露出来的却不再是狰狞可怖的骷髅头,而是一张慈祥和蔼的老人脸庞。
在那嘴角处,还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一次,莫道人并未施法,画皮之术便自动出现了,施加于他自身。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潜入幽土的目的。”莫道人对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道:“奇货可居啊……奇货可居。”
可就在说完这些后,莫道人又突兀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刚刚说了什么极其冒失的话语,就连自己也被惊吓到了。
老怪物的脸上瞬间便血色全无,苍白如纸,神色惶恐,震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