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臻微怔,抬头,视线落在墙角的摄像头上。
是了,这人这么缜密,怎么会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在这。恐怕她丝毫的声音,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同样的道理,临玺到的时候,他也会第一时间看到
她垂下头,不理会他,身处炙热的灯光下,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泪水便毫无知觉的破框而出。
“噢!你别哭呀,等江临玺到的时候,看到你的最后一眼就不美了,你难道不想留下最美的回忆给他吗?”
韩天声音再次从摄像头中传出,就好像一双漆黑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这点令她觉得恶心又心寒。
“他还有多久能到?”
她需要准确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提醒江临玺。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她垂头,避开他监控的视角。泪水再次划过眼角,是不是人知道死期的时候,都这么的爱哭?
脑子里一团糟,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思考。
当头顶的灯光熄灭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在她的眼中,只是眼前一黑,与刚刚的炙亮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差异,所以她表现的很淡定。无关黑暗与白昼,她都无所谓。
只是,在黑暗之中,她听到前方,很远很远的、隔着几道门的地方,“当”一声,门被推开。然后脚步声、均匀、有力、熟悉的、略显急促的传来。
陆臻臻摒住呼吸,眼眶慢慢湿润了。
是他吗临玺?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痛苦、悲伤、期盼、麻木,都混杂在她心中那层层叠叠深不见底的爱意里。
渐渐的,脚步声从黑暗中越来越近,伴着一束光亮,向她走来。
陆臻臻瞪大着眼睛,不确定是不是江临玺,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那人拿着手电筒,从黑暗中疾步走出,身形高挑清隽,背对着光,戴一顶厚厚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
陆臻臻的心,仿佛也随着他的靠近,缓缓的收紧、再收紧。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摘下帽子,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陆臻臻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滞。
时间、空间、黑暗、周遭的一切统统沦为他的背景。只有她朝思暮念的那个男人,真实的、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江临玺!是你搞得鬼吗?你若是不说话的话,我会直接引爆炸弹。”
扩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