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冠以前的旧事,说不准几百年后人再提起卫鹤鸣,大概只当他是一个天妒英才的倒霉鬼,年少成名,出使北胡,尔后,卒。
卫鹤鸣只当笑谈,可他身边人却个顶个的门清儿。
果不其然,卫鱼渊也皱着眉跟他讲:“如今家里连你的排位都立了,正在祠堂里供奉着。阿鹤,你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卫鹤鸣仍嬉皮笑脸:“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弟弟我虽是什么赤兔乌骓,却好歹也算一匹青花骢,怎么肯往回走呢?”
鱼渊瞧他那样子,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却又叹息:“他即是你心中的伯乐,我又能说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能回家了,自己去跟父亲解释罢。”
又补了一句道:“这次我可不会替你说话了。”
卫鹤鸣便笑:“你替我说得那些话,几时管用过?你只跟父亲讲道理,却是越讲他越生气,怕不是来给我帮倒忙的。”
鱼渊听了也忍不住笑。
两人连着说了不少旧事,卫鹤鸣忍不住问起家乡旧事,鱼渊便一一跟他说:“父亲的病倒好了不少,只是偶尔也反复。小弟也快到了开蒙的时候了,家里延请了一位先生,学问尚算可以,只是有些迂腐。”
卫鹤鸣道:“那可不行,别将东黎教得跟你小时侯一个模样。”
鱼渊瞪他一眼:“你想听不想听了?”
卫鹤鸣便连连作揖,以示认怂。
鱼渊面上虽还板着,可笑意便像是春日里的暖风,一点点从眼底漾进了空气中:“我见父亲身体大好了,又有意无意地提起婚嫁,便跟父亲长谈了一回,他虽气我离经叛道,可最终也没有不肯认我。”
“他心软着呢,”卫鹤鸣笑道。“你若是掉两滴眼泪,只怕你说你要什么他都肯应的。”
鱼渊却是没有反驳,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离家游学了一阵子,父亲对外便说我上山清修,为他祈福去了。”鱼渊接着说。“前些日子我回家一趟,二表姐见了我直淌眼泪,说我在山上受苦了,连面皮都粗糙了,直跟我说了许久的养生之道,却教我不好意思了”
说到这里,鱼渊却笑了。
卫鹤鸣仔细瞧了瞧,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想想倒也是,鱼渊这些年来游历山川,听风看雪的,又是男子打扮,怎么也比不得那些在院子里精心保养着的姑娘,又瘦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了多少的苦头,难怪二表姐瞧了替她难过。
卫鹤鸣便问:“阿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