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顿了顿又顿,又说到“冉闵明白胡人不愿为己所用,颁布命令告知内外赵人,斩一个胡人首级送到凤阳门的,凡文官进位三等,武职都任牙门。一天之内,杀了数万胡人。冉闵亲自率领赵人诛杀胡羯,不论贵贱男女少长一律杀头,死者达二十余万,尸体在城外,全被野犬豺狼所吃。集居在四方的胡人,当地的军队依照冉闵的命令杀了他们,当时外表长得高鼻多须的人有一半因滥杀而死。”
宁以恒手指敲了敲桌面,拧起眉毛“衣冠南渡之时,若不是冉闵的这番屠胡举动,中原汉人只怕灭种了,他也算个汉子,即使是石虎的养子赐名石冉,但依旧是护了汉族。只是念秋,着讨好之词未免不妥,不如就交军粮自助他一臂之力吧。”
苏念秋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
宁以恒扬起笑脸揽过苏念秋,低头嗅了嗅她的长发笑道“这般醒来,念秋虽初为人妇,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可愿再温存片刻?”
苏念秋拢了拢衣衫,惊愕的后退几步。
宁以恒仰头哈哈笑起,拿过桌上的美酒,摇了摇酒杯,眉眼中似醉非醉“念秋,后日便是你我的婚期。”宁以恒看着窗外盛开的杜鹃花“又是杜鹃花开的季节吗?”说完仰头喝下手中酒,定定看着苏念秋。
苏念秋望向窗外的杜鹃花,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出嫁的时候。
宁以恒看苏念秋似乎也记起上辈子的婚礼,嘴角挂上了一丝苦涩“念秋,这辈子都婚礼,你可还依旧如上辈子那样?只是这辈子换成了沈易之?”
苏念秋怔怔的回神,张了张嘴,似是无法说出又似是如鲠在喉。
宁以恒低头看着手中的美酒,轻叹一声“竟是如此难吗?”
苏念秋努力张了张嘴,半晌说出一句话来“昨日我以为我已经很清楚的跟你说了。”
宁以恒放下酒杯,负手于后“看来是我贪心了。”闭上眼深深地一阵叹息。
苏念秋被宁以恒的失落所伤,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或许,或许我们有其他的机缘。”
宁以恒睁开眼,眼神宁静无波,静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凉“机缘?姻缘都毁了还会有机缘?念秋究竟是你简单还是我好骗?”
宁以恒呵呵笑了几声,回到案桌,收拾好地图。便铺开宣纸,缓缓磨墨,手执起紫毫,手劲如风,落笔苍劲,如青龙摆尾,如漠上风沙,发丝随着他的落笔勾勒不断飘动。只见他抿着薄唇,抒发着郁结,挥墨着愠怒。
一笔回旋,红印落纸,吹墨迹干,人心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