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眼,如今儿子一来她就醒了过来。
齐睿源倾身过去,激动地看着老太后,“母后,母后您还认得我么?”
老太后像是瞳孔聚焦了半天,才动了动唇,“皇上!”
齐睿源一僵,笑容凝固在嘴边,随即又恢复过来,“是我。”“皇上,真的是你,你来带我走了么?”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费力,又那么清晰,可是没人知道她嘴里的“皇上”喊的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儿子,终究已经认不清人了,心里有一个想念,不论看到谁或许都是一
样的。
只清醒了没一会儿,便又昏迷了过去。
这屋内一直候在一旁的,除了齐菡纱和太后,又多了一个睿王,盆里的炭火也没让屋内多添一丝温暖。
齐菡纱是趴在桌上睡的,可惜没能睡到天明。
老太后是在凌晨的时候走的,最先发现的便是一直跪在床边的睿王,可他并没有立刻告诉别人这个消息,而是独自沉默着,太医定时来查看的时候,才确定了结果。
宫内再次被装点成了一片素白,老太后的遗体被安放在她之前最常去的祠堂里,等待着出殡的那一天。
葬礼按部就班地进行,从宫里到靖民山上,齐睿源一身随从的衣服,换上另一个身份一同跟了去。
齐菡纱站在最前面一排,上香叩头,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虔心,就是这个最疼她的人,终究还是在这个寒冬里长眠于地下了,有丈夫和儿子在等着她想必不会太过孤单。
回去的途中,除了凝重的气氛之外,她还察觉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
睿王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朝着母后望过去,而母后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但是就是没什么反应。
齐菡纱下意思的拉了拉赫连翊,“你知道什么情况么?”
赫连翊将她的头拧回来,“不用管。”
“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么多。
回了将军府之后,她也阴郁了好长一段时间,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也不愿意回宫,一去了那里就会意识到那个最疼爱她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这日正拿着一本礼教方面的书在翻阅,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余晖打扰了清净。
“你来干什么?”
“公主,公主太好了!”
“好什么,你信不信我丢你出去!”
“有了!有了!”余晖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
齐菡纱拿起书本就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