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哪个器官留下的残骸,成河的血泊中勉强能认清“探险者协会”的统一长衣,放眼望去满是狼藉,却唯独缺少活人。
听到动静,附近大街上的异人齐涮涮扭过头,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被成百上千的怪物盯着,纳尔夫眼神呆滞的笑了起来:“不可能吧……为什么连公会的据点都……”
已经没有活着去城门的希望了。
或者说,连这里都被占领,去不去城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咣当”一声,包装精美的紫色小盒撞到地上。
被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捡了起来。
一想到妻子成为众多血泊残骸中一员的画面,纳尔夫脑袋又是“嗡”的一声,浑身肌肉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几个粗重的呼吸过后,如同野兽般嘶吼着向对面扑了过去。
悲伤、恐惧、愤怒,情绪在一瞬间爆发。
“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
“吼。”
面对这自杀式行为,首当其冲的异人眼中,浮现出不加掩饰的轻蔑,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呵欠,然后抬脚一踢,将纳尔夫连人带剑一起踹回大街对面。
呕出一口血后,纳尔夫速度不减,通红着眼扑了回去。
然后再次被踢回来。
回去。
回来
……
似乎将他当成了取乐工具,异人一时间没有下死手,只是以最轻的力度将纳尔夫踢来踢去,使得他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却一直没有死掉。
“撒、撒了内门……”牙齿打落、下巴断裂的纳尔夫再次撑起身体,拖着断掉的左腿,一瘸一拐再次走了过去。
大概对这场游戏感到了厌倦,先前参与踢打的几个异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向不知是凭借意识还是本能前进的纳尔夫走去,张开镰刀型的前臂,对准他的额头砍了下去。
“对不起……薇薇安……”
说好的惊喜……我却不能亲自给你戴上项链了。
意识的尽头,纳尔夫紧握住手中的礼盒,身边似乎刮起一阵凛冽的风。
“坚持了这么久,辛苦你了。”
这句话,纳尔夫已经听不到了。
而围在周围的异人,也在一瞬间被击毙。
“好像有点意思啊。”
代理点屋内,一个有着八只脚、全身布满倒刺的异人,坐在原本登记信息的柜台上面——确切来说是“趴”的姿势,看着从天而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