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无济于事,临头哪里去找得替换衣物,下一刻要走出去,钟樊深的外套铁定是归还不了。
早知如此,何皎后悔不迭,她上午真应当听从沈章平的建议,请假在家好好休息,要是不硬撑,又何必走一遭狗屎运。
她低头看了眼大衣旁侧,直直耷拉下来的两管袖子,觉得那简直就是她自己眼下的写照化身,不在状态,神气全无。
内衬依稀还残留一点点余温,何皎感叹自己的神经不正常。
可正是这般幻想中的温度,慢慢透了进来,暖烘烘的,像钟樊深那无意识的笑容,撩得人脸蛋发红。
何皎知道钟樊深不是故意取笑她。
她也很少有这样的莽撞时候,在洗手间里足足磨蹭了有十五分钟,时间总算令何皎接受了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她好歹还得回去见钟樊深呢。
后知后觉的膈应,并不能帮助解决问题。前面五分钟她处理好自己,后面的十分钟,实实在在,完完全全,是的,磨蹭掉了。
终于,何皎做完心里建设,还是原路返了回去。
不出意料,钟樊深仍然在原位等她。
甚至表情惬意地,喝那瓶方才他们尚未完成的红酒。
何皎佩服自己的厚脸皮,只作无事,大衣一撑,道谢道:“钟总,暂时借用,干洗之后,再还给你。”
钟樊深红酒杯两指捏着,一晃一晃。
“好。”
何皎低头,又问:“还回公司吗?”
钟樊深道:“今天就算了,早些回去休息。”
“嗯。”
不然说什么呢,何皎顿成了哑巴。
钟樊深继而补充道:“我是说,我。”
何皎脸色变幻,一时精彩至极。不知为何,他心底却是乐见其成的。
钟樊深顿了顿,道:“当然,你也是。”
何皎想想,回答:“也好,那我明天早点到公司,只是干洗……可能要明天……”
她又觉得光这样不够歉意,于是干脆说:“嗯,不然,我买一件新的给你吧,款式一样可以吗?”
钟樊深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
何皎回到家,扶着脑袋往沙发上一横。
这一天的冒险总算结束。
她手一伸,摸着沙发抱枕后的空调遥控,开关一摁,连着往上调了好几度,才呵出一口气,腾挪了一下手脚,将抱枕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