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十一妹这份心情,却仍不赞成你这么做。”婷而担心道:“倘若圣上因为懊恼,反而迁怒齐昭仪,岂非适得其反?”
“圣上不会。”十一娘看着短靴底下,曲折幽深的路径,她觉得自己这时仍是面带轻笑的,完全不知那复杂忧伤的情绪已经泄露无遗,看在婷而眼中,心中竟也忍不住地泛起悲凉。
“圣上对齐昭仪并无反感,且一贯擅长洞谙人心,齐昭仪是光风霁月抑或虚伪狡谋,圣上心知肚明,且圣上性情,常多爱屋及乌,他从前便极欣赏齐侯,遗憾国之骁将,不能马革裹尸,却亡于执政怯弱,妇人弄权。故圣上纵使怨恨,亦只怨我薄情负义,而不会迁怒无辜。”
“十一妹如此了解圣上,又怎当真是薄情负义之人?”婷而黯然,也只能更加握紧十一娘的手:“我想待圣上冷静下来,亦当体谅十一妹之无可奈何,自然不会当真怨恨,罢了,我自己心事难消,半生不能豁达,又怎能劝慰十一妹呢?莫如咱们两个无奈人,今日干脆不醉不休,我愿在居苑作这东道,十一妹可愿赏脸?”
十一娘大概也觉诗酒轻狂,胜过黯然悲伤,再说她总不能连婷姐姐的好意,也一并辜负了。
“敢不从命?”所以欣然赴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