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原来以为另一个闺中秉笔也不过尔尔,可太后虽然交待他草拟制敕,却始终没有因而剥夺柳十一娘这一职务,他与柳十一娘更像是同僚,只不过他的职责除了草诏便是记录太后言行,十一娘却是分类奏章而已,徐修能自然有不少机会“目审”十一娘的草诏,颇为震惊于对方的骈文功底,用典博准不提,虽有华辞堆砌,然而却恰到好处,表达诏意十分精准,简直不需中书舍人等再加修正,只完善格式依程序签署名讳,即能颁行。
柳十一娘看来不仅仅是善画而已,倘若身为男子,必定能够高中进士。
不过这丫头分明有这才华,却不似韦缃一般动辄轻言国政,在太后跟前十分懂得进退,非太后询问,决不会多嘴一字,这份心智,当真了得。
再一观察,柳十一娘与篷莱殿中宫人也似乎十分容洽,众人与她谈笑从无拘泥,不似韦缃那般,虽说也被宫人尊敬,却是敬畏居多,这完全是迫于她与太后血缘亲情,而并非出自内心的亲近。
当然,也有少数宫人对柳十一娘颇为不服,比如元贤妃身边那个老是扬着下巴的乔阿监,把愚蠢二字直接刻到脑门上,这当然不能代表柳十一娘为人处世有所不足。
一个豆蔻女子,又是名门闺秀,却能做到如此八面玲珑并且不显谄媚虚伪,莫说多少久经人事却见识有限的所谓贵妇,便连许多男儿都远远不及。
总之,徐修能的兴趣是被柳十一娘彻底激发,大有结盟交近的想法。
他且在这儿偷窥,却见柳十一娘告别那两女官后,领着宫婢正往这边走来,心头重重一跳,连忙收回手臂整理衣着正襟危坐,还顺手拿起了一卷文书,莫名其妙装腔作势起来。
结盟交近的想法不过是暗自萌生,徐修能行事自然不会如此草率,更兼十一娘也没对他显露出任何与众不同,除了这回突然“来访”——徐修能不由有些“心猿意马”暗暗兴奋,猜疑着柳十一娘突然接近的用意。
还没想出个大概轮廓,已经听见门外两声剥啄,徐修能又是下意识清了清嗓子,道出“请进”二字。
“徐舍人未有小歇?”十一娘入内见礼,笑意莞尔,待那宫人将托盘搁在案上,又再说道:“内侍入禀,称武威伯父子已然入宫,正候诏见,太后交待十一转告徐舍人,两刻后旁侍诏见,太后担心天暑,徐舍人突被惊扰未免精神不济,便嘱令预备下鲜果冷饮,可为徐舍人醒神所用。”
原来是为“公务”。
徐修能忽而心生谑意,当然是为“公务”,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