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慎儿毫不畏惧地上前接道:“谧姐儿别担心,即便他再来也进不了门,就算进来了也见不到人!”
齐布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四姨是说……”
却是吴淑儿轻声答道:“等到过了七七,我们就要回吴江了,到时候这房子也该还给纳兰家了。”
原来吴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扶灵返乡,以后便要在吴江安家落户了。
齐布琛觉得这样也好,吴家在京城的羁绊,只因吴兆骞和纳兰容若这对忘年交的情谊。如今吴兆骞已经去世,誉满天下的容若公子也会在明年英年早逝,与其等着旁的势利小人过来收房子赶人,吴家现在南下,反倒全了这段佳话。
只是吴淑儿和王衡刚刚定下的亲事打算怎么办呢?
齐布琛婉转地探了一句,就见吴淑儿粉面微红,语气却很坚定:“自然是要等等了,我还要给父亲服斩衰的。”
斩衰是丧服中最重的一种,服制三年,吴淑儿作为未嫁女替父亲守孝,是符合礼法的。尽管她今年已经十六,王衡也过了弱冠,却还是要依礼行事,婚事也要等三年之后再办了。
齐布琛心中一动,却并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拉着吴淑儿的手安慰了几句,直到将近午时,才辞了吴家留饭,带着丫鬟乘车回了家。
虽然到了饭点,王氏却还没用膳,一见女儿回来便问起吊丧的情形。齐布琛把事情经过对额娘说了一遍,听说王思览身体不适,王氏急忙叫人回娘家探望,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一屋子人忙忙乱乱地开始找药材备补品,齐布琛也不多劝,轻手轻脚地进内室换下素服,又去看了一回寿格,得知他热度退了下来,已经吃过奶睡着了,便放下心来。
随后回到正房,就见王氏也镇定下来,正听着匆匆赶回来的周庆家的回话。得知王思览看过了大夫,亦已平安无事,王氏这才松开了眉头,让人端上饭菜和女儿一起吃。
今日的午膳是野鸡锅子,本是齐布琛冬天里最喜欢的东西,然而她却有些心不在焉,只随意夹了两块鲜嫩的炖肉,吃了小半碗米饭便放下筷子。
王氏昨晚照看了小儿子大半夜,今天又为父亲的身体担了一回心,同样没有食欲,随意扒拉几口就让人撤了下去。
母女二人心事重重地坐了一会儿,直到丫鬟端上茶来,齐布琛才扯了扯嘴角,对额娘道:“吴家的人就要回乡了,以后大概都不会回京城了。吴三姨打算守孝三年,再办和小舅舅的婚事。”
王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