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三条缝,八成是毁容了。
“他叫什么名字?”温顽小声让蒙惇去问问。
蒙惇绕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摇摇头,走回床边才附耳对她说,“没有名字。”
大概是烧得脸都看不出了。
温顽同情地看了一眼病友,重新看向天花板。
“江护士有没有说我要躺多久?”
“我去问问。”蒙惇立马走出病房。
温顽接着盯着天花板发呆,她这姿势不好玩手机,再说,她的手机已经在昨晚炸了。
人都炸成这鬼样子,手机还能活命?诺基亚也扛不住近身自“爆”。
换言之,她是不是比诺基亚还厉害?——温顽沾沾自喜。
“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温顽看不到时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单纯以她的感觉,简直像是等了三天。
她几乎想要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出去看看了,不过努力了一下,没爬起来。
这时温顽才亲身体验到,原来她受伤这么严重,只是稍微尝试一下自己动就痛得不行。
“看来想要出院还是太勉强。”温顽自言自语。
她重新躺下去,却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是床板发出来的“吱呀”响声。
是她?
温顽自己滚了滚,却毫无声响,这时“吱呀”声又响起。
她好奇地朝左边看去,那个满脑袋缠着绷带的男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正是他爬起来,才会让那张床“吱呀”乱响,他明显比她重得多。
等这个男人坐起来,她才发现他挺高的,身体不胖不瘦,但是体格健壮。
男人穿着病号服,手脚都缠着绷带,他似乎是嫌它们碍手碍脚,毫无顾忌地解开扔掉,解不开的就狠狠扯下去。绷带下有许多肉眼可见的伤疤,有些伤疤在他狠狠把绷带拽下来时被“揭起”,露出底下的肉芽,甚至流出血。这个男人就像没有痛觉一样无所顾忌地带着这些伤疤、新肉、鲜血,重新站在地上,走到她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温顽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
这个男人身上翻滚着比她的不安更强烈的恶意。
她嗅到了。
“蒙惇!”温顽大叫,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叫嚷惊动蒙惇。
但他能听见吗?
温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脚步声还是什么,没人听见她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