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突然响起的。
温顽忍耐了很久,它一会儿有,当她想起床理论时又消失了。
当她以为它就此不见,就又响起,断断续续,一直将她折磨到入夜。
折磨到令她一直没办法入睡,令她终于忍无可忍。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声音来自隔壁。
“叩叩叩。”
很像是叩击桌面或是墙壁的声音。
上学的时候学生用的那种木课桌,如果把脑袋搁上去,耳朵放在桌面上,指头弯曲,叩击桌面,就能听到这种清脆的响声。有时听久了或者敲得太用力,简直有种耳膜要爆开的错觉。有次她在上课时睡觉,老师经过的时候猛然拿尺子敲在桌面上,那一刻,就像是有人拿着锣放在她耳边敲。等她醒来半节课都没了睡意,一直有那种嗡鸣声在耳边盘旋,她继续以为自己要聋了。
她打算等下课就回家告诉妈妈,谁知道等下课铃响,她的耳朵也好了,并没有找到机会能去“告”老师,自然也没有找到能早退的理由,还懊恼了大半天。
扯远了。
“叩叩叩。”
她刚一走神,那声音就立刻将她的理智扯回来。
它是间断性的,也是阶段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定时响起三声。
温顽本来试图无视它,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却很难忽略。
“叩叩叩”不算刺耳,偏偏就能搅得她睡不着觉。
温顽转头去看孙小乔,门廊的灯是开的,借着灯光依稀能看见她睡得正香。虽然不抱希望,温顽还是试探着喊了一声:“小乔?”孙小乔的呼吸声连变调片刻都不曾,她安然地睡着了,看来比她困得多。也好运得多。温顽早就困了,偏偏只是有点瞌睡,又不那么想睡,以至于只能瞪着天花板忍耐那单调的声音。
眼皮稍微一耷拉——“叩叩叩!”
她仿佛又回到了高三的下半学期,每到下午,春困袭来——“叩叩叩!”
稍微闭上的眼皮瞬间弹开,温顽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像是看见了毕生死敌。
她想睡觉,它偏要烦她。
温顽猛地把被子掀开,从床上爬起来。
好,那声音没了。
“叩叩叩。”
她刚一冒出侥幸的幻想,在她耳边响起的声音立刻提醒她,她是多心了。
有完没完了?
这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得莫名其妙,将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来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