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美好的冬夜里,还有很多或喜或悲、或离奇或平淡的故事在发生。
南海十方寺里,年轻俊美的僧人坐在菩提树下小息,漫天的星辰在弧形的天穹下游移,透过稀薄的大气层,依稀可以看见流动的光幕。僧人打了个呵欠,抱着笤帚昏昏欲睡。
一名小和尚拿着簸箕走过来,看见那名僧人快要淌到下巴上的哈喇子,一张可爱的小脸蛋顿时耷拉下来,挠了挠那颗光溜溜泛着青色的脑袋,苦着脸说道:
“小师叔祖,您再偷懒,咱们可就一晚上都扫不干净寺里的落叶啦……”
那被唤作小师叔祖的年轻僧人懒洋洋地抬起半边眼睛斜乜了小和尚一眼,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子,试图让自己倚靠在菩提树下的姿势躺得再舒服一点,迷迷糊糊道:
“无根,你老板是骗你的,落叶肯定是扫不完的了,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小师叔祖,老板是什么意思?”
“你师父就是你老板,你老板就是你师父。”
小和尚闻言,老气沉沉地把手上的簸箕顿了顿,叹气道:
“哎,师叔祖,你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僧人闻言,又睁开眼睛,抬头瞟了那表情跟苦瓜似的小和尚几眼,忽然笑了起来:
“难不成,你还真信了你老板说的鬼话,觉得自己扫干净了这块破地方,就能到艾斯兰去看烟花?”
僧人笑起来的时候,容貌俊美之极,看起来虽没有比那小和尚年长多少,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但那双迷离的桃花眼搭配上举止投足之间那种翩翩美少年的气质,总让人觉得古时那迷倒万千少女的潘安宋玉之流大抵也不过如此。哪怕是剃了光头,也丝毫不影响他那惊人的气质。
小和尚一边嘟囔着什么,又严肃地对师叔祖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师父说可以,那自然就是可以的。”
俊美僧人伸了个懒腰,呼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又拿着手里的笤帚调转过头,插进后颈的僧袍里当做不求人,一边挠着痒痒,一边说道:
“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是太蠢了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跟你说了你能去艾斯兰,那你十八岁的时候去了也是去,八十岁的时候去了也是去,死掉了把你的骨灰放进漂流瓶里漂到那边也是去,你要真信了,还不得乖乖给人家打一辈子白工啊?”
小和尚给他绕的有点头晕,挠着头道:
“那我岂不是真的一辈子都去不成大都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