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毅不知怎的,反倒有些越来越热。
许是盯着婉儿看得久了……段恒毅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咳了两声。
再张口时,声音里便带上了几分沙哑和低沉,“怎的不见殿下,他去哪了?”
叶婉茹并不知道段恒毅心中的想入非非,只当这人在外东奔西走不留神淋了雨,想也没想便一手握在段恒毅的手腕上,拉着人往石桌旁走了过去。
口中带着担忧又带着嗔怪的话已经出口,“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再染了风寒,你又怕苦不爱喝那汤药,要是万一病了,还不是害得我和娘担心你!”
叶婉茹拉着段恒毅,不由分说地把人推到了桌边坐下,又拿起茶壶到了一盏滚烫的茶塞进他的手里,这才作罢。
虽是被念叨了,段恒毅心中却没有半点的不满,甚至是感到格外地熨帖,就连茶盏有些烫手他都紧握着不放,只看着叶婉茹面露有些发憨的傻笑。
奉了轩帝的命令,暗中调查丞相李宏源父子以后,他才发现,李宏源为官多年,做得最为可恶的并非是贩卖私盐一事。
而是纵容包庇李氏族人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据他这几日粗略统计,仅金陵一座城,这些年死在李氏族人手中的性命,便足足有三百余人,更何况还有大耀境内的各个州郡。
这个数目并不容小觑,且也可见,伤了这么多条性命,并没有人告发,便可见下了朝堂的李宏源足以只手遮天。
先有城南略卖人的窝点范家庄,如今又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李氏一族,调查这几日下来,段恒毅心中是无比憋闷的,且又是极为愤恨的。
战场上虽然充满血腥和杀戮,但并不会像眼下这般充满了阴暗和腌臜,让人仿佛要迈进昏暗无边的阿鼻地狱……
他像是一个畏寒之人,本能地想要靠近火源取暖,又像是一个深陷泥潭之人,本能地想要靠近光明的美好。
所以,在事情尚未结束前他便让霜痕联系了殿下,又往婉儿这送了信。
一是为殿下接风洗尘,二来则是他在这样的阴雨天里分外地想要见一见婉儿。
美好的光明如今就近在咫尺,只要他伸展手臂,便可揽人入怀,甚至他坐在这里,都能从那丝丝雨雾的腥气中分辨出婉儿身上的淡淡香气。
叶婉茹见段恒毅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烤着火,便猛地想起还没告诉他殿下的去向,忙道:“殿下去见我爹了,想来是怕我爹担心,不过应该也快过来了。”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