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闫卿之口中轻嗤一声,他就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这个侍卫,这侍卫便是那人的一双眼。
一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能在这种环境下酣然入睡,说起来倒也是有些没心没肺的……
闭上眼睛把整个人都紧紧缩进被子里的闫卿之口中低笑出声,虽是宿在荒郊野岭,但这一夜好眠,却是他许久未曾有过的。
似是看淡了生死,他便放下了心中的结。但也许,仅仅是因为回到了这里而已。
被子里的闫卿之一脚踢开被子边上的匕首,低笑声却是不断地响起。
如今,他倒是希望有人来杀了他,那样他也就不用作恶多端。
多年前他便已经体会过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想不到多年以后的他,如今又再一次深有体会。
他曾以为,一切都已经变得和过去大不相同,却不想,除了鲜有人知道他的不堪过去以外,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
变了的只是他自己。
侍卫的脚程快,手法也快,不过片刻,便又提着已经洗净收拾好的野兔回来。
只少许地在野兔身上撒了些佐料,便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渐渐地,香气便变得有些逼人,而侍卫的目光更是紧紧地盯着野兔。
昨夜里他并没有喝下那加了药的浓汤,只吃了烤干的干粮果腹,有些寒冷的清晨里能吃上烤兔肉,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再美不过。
再喝上一口柳林烈酒,便足以抵抗这寒冷。
想到这些,侍卫一向清冷的眼中便带上了些许的满足。
这整个期间,闫卿之待在帐子里始终没有出来,更没有和侍卫说话,只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帐顶。
当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雾气缓缓消散,昨夜那些被笼罩起来的或墨绿或金黄或紫红的树木也都显露出来。
野兔已经被烤的表皮金黄,浓郁的香气勾的人口舌生津垂涎三尺,侍卫已经有些双眼放光,闫卿之也不例外,早早地便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利索地穿好了厚衣裳,又披上狐裘大敞抱着手炉的他却是没有走出帐子,而是坐在了帐门口的小木凳上。“
守着野兔的侍卫取下匕首后,麻利地片下数片后又从怀里取出瓷瓶,倒在手里几粒后用指尖把药丸碾成粉末均匀地洒在兔肉上,这才若无其事地唤了一声闫卿之。
“公子,野兔烤好了,这会儿雾气也散了,吃完正好赶路。”
“有劳侍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