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尊大佛!”
只有一墙之隔,老妇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叫骂,赵诗妍自是听在了耳中,只是她却没了回嘴的心思。
李独犯了这样的错,又被铁面无私的马御史抓个正着,这官怕是保不住了。没了李独的官,这个老虞婆还拿什么嚣张?
她是侍郎大人家的千金,行走坐卧都受过教育,言行也自是有一份规矩在,这样粗俗不堪的老太婆,又哪里只得她费心费神?
与她争执,实在是有失身份。她要是像老太婆这样叫骂,则更给爹娘丢脸。
趴在墙上哭的赵诗妍撇了撇嘴,擦了擦脸上的泪。
为了那样下作的人流眼泪,太过不知得,也着实轻看了自己。
没了儿媳这层身份的束缚,她还是那个言行举止得体有礼的贵女。
从前就是府上的粗使婆子说话都不会这般的不堪,当初她是有多瞎眼,才会嫁进这样的人家?
她会作此想,倒并非是埋怨双亲给她定了这门亲事,而是真正地怨恨自己看上那副皮囊和贪图探花郎的虚名。
早在李家遣媒人上门说亲时,父亲便和她说过此时,她也在暗中悄悄地偷着见过李独。
那时她所见到的李独是举止有礼且又温和的书生,又一表人才,得了探花之名也并未得意忘形,她心中自是欢喜。
这门亲事,她欢天喜地的应了,只是她从未想过他的过去、他的娘。
“唉——”
赵诗妍轻叹了一声,面上露出自嘲的笑,她微微仰头对着丈高的院墙道:“您老还是歇歇吧,留着力气等他回来告状才是,别在这白费力气了。这门我是不会开的。”
说着,赵诗妍后退了几步,离院墙远远的。
她又不傻,才不会给老不死的开门。
她和梅儿加一起也打不过年过半百的老妖婆,开门让她进来作威作福吗?
更何况,老妖婆不是说了吗,派人去请爹娘过来,她真是求之不得呢!
这么长时间了,街上动静闹得这么大,爹娘恐怕已经听闻,她不好回娘家,爹娘过府上探望女儿却不是不可。
等爹娘来了,老妖婆便自觉矮了半截,哪里还硬气得来?
她……自是和爹娘回家吧!那里才是她的家,这里只不过是她做过噩梦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心中想通的赵诗妍吩咐了一声梅儿,“傻丫头别哭了,快去收拾东西吧!这李家容不下咱们,咱们也不屑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