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闵柏涵心中有些幸灾乐祸的同时,不免又生出些许兔死狐悲的感伤来,但这些话却又不能言明,只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老三呐!不是为兄危言耸听,倘若我大耀国泱泱大国却国库空虚,这样的妄语说出去又会有几人相信?且又会造成何种的恐慌和带来哪些不可预料的灾难,你有想过吗?”
“作为长兄,为兄劝诫你一句,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日后莫要在人前提及。”
“否则,倘若当真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义正言辞的话从口中说出后,闵柏涵脸上那些不怎么明显的畏惧早已经消退下去,且变得有些刚正不阿起来。
闵柏涵眼中的神色微变,脸上带了几分凝重,“老三,你有如此疑虑,可是在质疑父皇治国无方?”
这一句足以致闵柏衍于万劫不复之地的话说完后,闵柏涵却并不罢休,反而微微向前倾了倾身,摆出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
“柏衍,大哥劝你一句,这种念头莫要再生,否则若是被外人知晓状告到父皇那里,大哥怕是也救不了你的。你也知道……”
“大哥,你如此诋毁柏衍,怕是有些自说自话了吧?”
闵柏衍眼中寒光微现,强势地打断了口中滔滔不绝摆出一副说教模样的闵柏涵,淡淡的语气似是询问一般,然而此时他身上的气息之强确让闵柏涵心中一震。
闵柏衍的姿态闲散舒适,虽然心中有所恼怒闵柏涵口中的话语,然而他外在所表现出来的并没有过多的怒意。
撑在桌案上骨节分明的打手微微张开后又缓缓收拢,旋即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案上,口中却是不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闵柏涵。
不知为何,听着这一声声并不算沉重的敲击声,闵柏涵却有些心中发慌,且他更是感觉到帐内有阵阵的冷风刮起。
可即使心中再抱怨再不满,闵柏涵此时却有些不敢发作闵柏衍,只把这股恼火发泄到那在他看来有些碍眼的帐帘上。
他想,若是这帐帘掀开,帐外夹杂着青草芬芳的夜风就会阵阵吹送,那散着冰冷气息的冰缸便也无甚大用处……
“大哥还有什么要说的?”
面对闵柏涵的再一次沉默以对,闵柏衍有些失去了耐心,手指上敲击的频率也越发地快了起来,像是在发泄他心中的焦躁一般。
闵柏衍双目微微眯起,看向对面闵柏涵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些许的怜悯,甚至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