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从来没有想着去观察一个人的睡眠,所以也就不知道人睡着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在听见希珀轻微的呼吸声时,也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她睡着了,她的手放在了塞隆的右胸上,拇指的外缘抵在她胸前,指着剧烈跳动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镇压住。
她睡着了,所以塞隆才敢大口的喘息,她轻轻抬起一条胳膊,而且怕把希珀惊醒,她每次只挪动一点点。
很好,她终于抽出了左臂,却发现没有地方安放,只好放在头顶,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今天很凉。
这是个好理由,她说服了自己,理直气壮地把手盖在了希珀的手上。
她的手被夜风吹得很凉,掌背骨节分明,摸起来像是雕塑家的得意作品。
悸动从她们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出来,毫无障碍地击穿了她搏动的心脏。塞隆又想起那个死前的赠吻,因而她回过头去,贪看希珀的睡颜。
她觉得她们的鼻尖快要撞到一起了,希珀身上有一股老旧羊皮纸的气息,让人觉得沉静,这味道来自她似乎无穷无尽的藏书。也混着属于她自己的温暖香气,那生机勃勃的,属于女性**的香气。
希珀的嘴唇很薄,在学校的时候,她还常常能听到别的学生、或者老师,私下里评价那嘴唇刻薄。
绝不,她的嘴唇和看上去一样的柔软。还有甘甜,她在心里补充到。
那个吻,它甘甜极了。
好像有几百根针在手腕的血管里向外穿刺一样,她的手腕一阵一阵地发疼,她拼命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明白这是徒劳无功。刺痛感来自心跳,她的心跳得这么快,她渴望了那么久的靠近,渴望了那么久能和希珀睡在一起,和她暗中恋慕的老师,睡在一起。
她稍稍收紧了手,希珀却动了一下。
塞隆的心跳立刻漏了一拍,她要怎么解释目前的场面?老师,您的手太凉了?
她懊恼地闭上眼睛,不过幸运的是,希珀并没有醒来。她只是收紧了一些,更加靠近过来,毫无防备地呼吸。
她连呼吸声都这么……动听。
塞隆难以想象希珀醒着的时候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嘴唇严肃地抿着,像个禁欲的修女。她的嘴唇生就只为了念诵咒文,她的手指生就只为了触摸书籍,书写高深的学问。
她偶尔也很调皮,但这无损她的威严。
没人能靠近她周围一尺的距离,除了塞隆能偶尔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