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外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几个人等了一会儿,偷偷透过隔扇往外看去,夜晚的院子,本就黑漆漆地,可沈家这个地方,更可怕一些,仿佛黑暗中随时会钻出猛兽。
“这?是……走了吗?”香橼的声音很是忐忑。
明明四个人当众,香橼的年纪更大一些,能做到郑程锦大丫鬟的身份,能力本事都不缺乏,只是同样也被护得太好了,现在乍一下子离开依靠的人,到了沈家内宅,就失了往日的镇定,其实春草几个人何尝怕,只是不敢在外人面前露了胆怯。
“应该。”春草平静地说道:“我去把食盒还了,打点热水过来,今夜我们暂时先这样。”
西次间是沈则言这十多年居住的地方,是三间屋子打通的,虽然平日里别处也是有书房在,却也是在这里做了间小书房,那里也有一张长榻供偶尔歇息。春草四个人不敢动这屋里的东西,只抬了榻出来。
今晚,她们四个人都要住在这里。
一行人都累了,很快就陆续歇下。
今夜,沈家许多人却是夜不能寐。
大家都在等待。
等……沈则言的一个态度。
梅若斋里,老夫人草草放行,也是有此意。当年为了郑氏,沈则言闹得有多大,现在想起来,知情的都是心有余悸。
虽说发生十多年前的事情,可谁知道时过境迁,会不会又想起当年的好。
沈则言一回府,消息就传了各处。
沈家大老爷回来的比平日早一些,胡氏让人准备了饭菜,她出去了有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回来。
现任的定远侯沈则雍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三弟去了外院。”胡氏坐到他的对面,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好启齿:“去了西园后,才去的外院。”
这话一听就有问题了。
沈则雍微微挑起眉头,倒没有先行责备。
胡氏低了低头:“李氏去收拾了正院,也是我临时才吩咐,她忙中出错,忘记了妙珠的住处。”
没有安排?
怕是故意不安排的。
只是联系刚才的事情,应该是女儿占了父亲的屋子。这……沈则雍眉头紧锁,越来越紧。这事情说得过去又说不过去,端看别人怎么想。只是他们父女二人从未曾见过面,这样想的话,就有些不妥。
沈则雍的手指头不停地敲击